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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萇宮位置本就偏僻,平時除了負責在這片灑掃的兩三個宮人,幾乎沒人往這邊走。
眼下夜已深了,四周更是萬籟俱靜。
逢潭從床上下來,整個人懶懶地窩在窗邊的軟榻上,時不時抬頭瞅一眼外面。
就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驀然響起一道語調極其慵懶的聲音。
常聿單隻胳膊搭在窗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聊聊?”
逢潭好似早就在等待男人的大駕一般,眉眼一彎:“好啊。”
見她豁然,常聿進屋後,也果斷的開門見山道:“說說吧,你的目的?”
逢潭神色從容,施然笑道:“我說過的,我心中的最大所願就是能在宮中安身立命,平穩度日。”
常聿眼底閃著寒光,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只是如此?”
“逢光送你進宮的本意,是想憑你扶持逢家?”
這話的最後語調雖然上揚,彷彿是在詢問,但更多的卻是充滿不容置疑的十足肯定。
“是。”
常聿既已直言道出,逢潭索性也懶得裝:“先前我一直病著,心力交瘁,身陷囹圄已久,尚且連自己都自顧不暇,更何況再去阿諛討好旁人。”
“而今說來,更多的....我還要感謝大人設局時將我算入其中,間接助我破開了困我已久的時境。”
常聿眸子微挑:“以你的心計,保區區一個逢家又何需依仗我?”
他還是在試探。
逢潭默然搖頭:“宮裡最不缺有本事和家世的女人,憑我一個個鬥,豈不是要累死我?”
“相較而言,若是能在大人的羽翼下為逢家謀一棲息之地,何不悠哉?”
進宮前,逢光說過的話,在她腦海中亦如昨日般清晰。
逢潭不知道常聿背後是否有人,也不願去深究那人是誰,這都不是她現在應該考慮的。
她想的很淺顯,只論當下,目前唯一需要的就是在她的根基徹底穩固前,從這宮中尋一個踏實的依靠。
逢潭如今的處境很透明,上一次她能在常聿手中全身而退,憑靠的不僅僅是她小白花的表面與演技,更多的還有設局之人對她的不瞭解以及輕視。保不齊以後常聿,甚至是其他的什麼人,還會不會故技重施地將她置之死地。
在任何事情上,處於被動的那方永遠都是最傷人的,唯有把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定心的良藥。
“那貴人可要想清楚了,”常聿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凜然道:“上了我這條賊船,想再全身而退可就難了。”
窗前的女人回過身正對著他,皎白的月光打在她的背後。
逢潭明明在笑,可常聿卻絲毫感覺不到她的笑意。
自逢潭決定代替阿悅為逢家蹚進這趟渾水的那一刻時,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什麼自由,什麼偉大理想抱負,凡是被面前的層層朱牆綠瓦所束縛住,一切不過都是縹緲的奢望罷了。
她打不破,也不願白費力。
她想好好活著。
她要好好活著。
她得好好活著。
不然就枉費了阿悅最後為她做的所有……
*
陽春三月,桃花粉嫩初綻。
李婕妤的肚子日益大了起來,晨起去皇后宮中請安的時候,她的行動已然變得遲鈍。皇后見狀亦如當初對待逢潭一般,許她不用日日過來,儘量減少走動,安心養胎。
慎貴妃不以為意地斜睨一眼李婕妤的肚子,道:“妹妹的肚子看起來要與尋常婦人的有些不同。”
李婕妤含笑道:“姐姐不曾生養過,又從何得知這些?”
慎貴妃聞言臉色一暗:“本宮好意提醒你仔細著些,李婕妤這話又是何意呢?”
李婕妤與她對視一眼,而後抬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妹妹能有何意?不過是告與貴妃娘娘一聲,貴妃娘娘無需多慮。”
“太醫院日日都有人過來請脈,嬪妾與嬪妾腹中的皇子,一切安好。”
皇子?慎貴妃聽完眸子一眯,自然沒有了好語氣:“龍胎尚未落地,李婕妤這話說得未免還有些過早吧?”
對於眼前這種嬪妃爭鋒相對的場景,皇后向來是不會多管的。一來後宮體系複雜,絕大多數的嬪妃並不僅僅只是帝王的妻妾,更是帝王鞏固地位的政治角色,與前朝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皇后不宜過多插手。二來嬪妃之間需要制衡。
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