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手,婢子卻沒有要退下的意思,她又問:“還有什麼事?”
婢子看了逢潭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大人說...他想見一見庶小姐。”
夏姨娘聽完,眉眼間笑意舒展:“那……”
“你去回了大人,”汪氏凌厲一瞥,給了夏姨娘一記眼神,幽幽開口:“就說庶小姐的病況尚未好轉,吹不得風,只得晚點再見。”
婢子道:“大人還說了,如果庶小姐不方便的話,就請夫人先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汪氏不耐地拂袖而去。
“……”
待汪氏走後,夏姨娘才又緩緩坐回了逢潭床邊,她抿唇一笑:“夫人她就這性子...她的話,你也別太往心裡去。”
“我為什麼要往心裡去?”
逢潭眼神冰冷地細細凝視著她:“這麼多年,你即能做到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現如今又何苦這般惺惺作態?”
夏姨娘啞然,顯然是被她的話刺痛到了。
默了好一會兒,只聽夏姨娘無力地開口:“我知你是怪我的。”
“你應該怪我的。”
她強忍住再次襲來的淚意,聲音中帶著顫:“若是當年,我沒有聽信接生婆子的妄言,認為你生下時就沒了呼吸……若我當時能再仔細執意一點,或許就不會與你母女分離,飽受多年苦思煎熬。”
“孩子,原諒我!”夏姨娘無措地握住她的手:“既然老天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就讓我好好彌補你吧!”
逢潭漠然地抽回手,眼下只覺頭昏欲裂,她背過身道:“我想自己待會兒。”
“……”
暮色漸濃,月亮高掛漆布。
“庶小姐醒了?”婢子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推門進來:“大人、夫人他們已經等您很久了。”
“...等我?”
逢潭隨著婢子的帶領,一路來到東堂。
“你可識字?閨名又是哪幾個字?”
她跪在地上回答道:“我姓逢,單名一個潭字。”
夏姨娘喜上眉梢道:“大人,潭兒離家多年,卻也沒有跟旁人姓了外姓,這真是命定的緣分!”
禮部尚書也難掩欣慰之色,他嘴上連連叫好:“潭兒,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逢潭眉間一蹙,心頭倏然湧上濃濃苦澀,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凝望著面前這位所謂的“父親”。
在這些人過著錦衣玉食,恣意享樂的日子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遺留在外的女兒自小竟是需要靠人施捨,乞食為生才能得以度日……?如今阿悅屍骨已寒,他們又來盡顯舐犢情深,一個兩個的說著自己種種不該與無可奈何,多麼虛偽諷刺。
默了良久,她直言道:“尚書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汪氏冷哼一聲,率先開口:“等你將養幾日,我們就送你進宮。”
“進宮?”夏姨娘扯了扯嘴角,用笑意掩蓋住慌亂:“大人……”
“如今朝堂局勢日益緊張,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之下暗流湧動,各方勢力交織糾葛。”
禮部尚書負手而立,語重心長道:“在這浩瀚的朝堂之中,咱們逢家就猶如一葉扁舟,隨波逐流,地位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當下唯有送你們姊妹幾個進宮,興許還能博得一個喘息的生機。”
夏姨娘頻頻搖頭,深知自己在這家中沒有說話的分量,心中難捨卻也只能無力地問道:“再沒有旁的辦法了嗎?”
禮部尚書一頓,而後道:“除了當今聖上,倒是還有一人選。”
夏姨娘:“誰?”
“常聿。”
夏姨娘如雷貫耳般僵在原地:“那常聿是個閹人!”
“雖是閹人,不能人事,可樣貌卻是生的極好的。”禮部尚書著重道:“陛下雖龍袍加身,然一切事務都全權交於常聿掌閱批紅。”
“他手持權柄,握朝廷命脈,不少官員已經暗中站隊他勢一黨。逢家若能攀上他這個高枝,前途定是無可限量的。”
“只是……那常聿素來手段狠厲,殺伐果斷,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潭兒跟了他怕是也要吃些苦頭。”
“天啊……”夏姨娘癱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夏姨娘:“潭兒她只是個庶女....”
“只要是逢家的女兒,任誰進宮,都沒區別。”汪氏沉臉道:“還是說夏姨娘的意思,是想讓寧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