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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麓書院東南角。
一處靜謐院子。
匾名“猗蘭幽姿”的書房房門被人從外開啟。
“靜姿,靜姿……”
一個儒衫女子左右看了看屋內。
空空如也。
剛剛下課歸來的朱葳蕤低聲輕語:“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
她抓起寬大儒衫的衣襬,步入屋內,將手中書卷放在書桌上,準備和往日一樣,轉身去往屏風後換衣。
可是目光突然瞥見書房另一側,專門為她的貼身書童準備的小書桌上,書籍凌亂,書架胡亂擺放。
“說了多少次,還這麼粗手粗腳。”
朱葳蕤搖了搖頭,步履款款的走到小書桌前,挽起寬大的袖子,整理起雜亂的書桌。
一雙素白的芊手在紅漆桌面上的藍黑書封間如花叢蝴蝶般穿梭,顯得更加白皙,可是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這雙本該只沾風流物的手,右手中指的第一個關節上有著顯目的淡粉色老繭,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儒衫女子在書桌前低頭,神色認真的整理著桌案,某一刻,她捧起一疊詩論書籍,轉身來到了書架前,抬頭踮腳將書籍塞進上方的格子裡。
忽地,一張白紙片從某本詩論的書頁間滑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停滯片刻,又飄落到了地上。
朱葳蕤微微睜眼,如畫的峨眉輕輕揚起,她彎腰撿起那張白紙片,定睛瞧了眼。
下一秒。
她的美目緩緩眯起,明亮的眼眸中倒映著白紙上的寥寥一行小字。
朱葳蕤凝視片刻,微翹的唇瓣下意識的輕啟。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慼。尋尋覓覓……冷冷清清……”
隨後不久,她目光依依不捨的從那行字上挪開,左右打量了下靜姿的小書桌。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目光有目的的尋了尋。
不多時。
她伸手從某一本厚重的書下,抽出了露出一角的摺紙,她動輕緩的將其開啟,發現果然是那日被靜姿早晨取走,正午又帶回來的楹聯。
攤開後,朱葳蕤低頭細瞧。
這副楹聯本就是她隨手寫就,因此自然是無比熟悉,不過……此時的楹聯上不知被何人續上了六個字。
待那六個陌生的字剛剛闖入朱葳蕤的眼簾之中,她還未來得及為這副巧妙續上了的對子莞爾一笑,花容上的神情就忽地僵住。
朱葳蕤的嘴角保持著輕微的弧度,停止了上翹。
正午的陽光穿過窗扉,鋪在了她手中的楹聯上,將那幾個熟悉卻又無比陌生透露著另類美感的奇妙字型淹沒,把它們染成了耀目的金黃色。
儒衫女子獨立書桌前,低頭,緊緊盯著手中的薄紙,一動不動。
若不是淡金色的光束中游蕩的粉塵、她表面平平微微起伏的胸.脯、還有剛剛回到院子就隨手放下的披肩的黑髮,正被微風吹到了她微啟的唇齒間……
若不是這些,那麼書桌前彷彿就是一副靜止的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
桌前那個彷彿大理石雕像般低頭的儒衫女子終於動了。
她依舊臻首低垂,目光片刻不離紙上她此生從未見過但卻散發著奇異美感,使她隱隱窺視到了一種新的無限可能的字型。
新世界的大門好像就隱藏在眼前這張普通楹聯上的最後幾個字中。
似乎……觸手可及?
朱葳蕤下意識的舔了舔乾燥的朱唇,如春季竹筍般微微露出一點的丁香小舌的舌尖,粉粉溼溼。
這個在往日很傷大雅、她絕不會去做的動還是下意識的發生了,朱葳蕤自己都沒意識到,因為痴字如迷的她此時的眼裡、心上只有這六個不知是何人寫的字。
朱葳蕤緩慢的渡回了她的書桌前,抿嘴嚥了咽口水,她那只有略微弧度的胸口急促的起伏著,讓她一陣胸悶,某處的膚勒的很痛很痛,但是此刻的她卻絲毫沒有在意到這些。
朱葳蕤目光怔怔,嘴角淺笑的將楹聯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桌上,像一個偷偷跑出去探秘的調皮小女孩般,她探出了兩根蔥指,用細嫩的指肚輕輕摩挲著這些奇異字型的一筆一畫,觸感有些粗糙。
朱葳蕤神色專注的用芊芊指臨摹著趙戎那日清晨隨手寫的字。
大約過了半刻鐘,在好好過了一把癮後,她重重換了口氣。
朱葳蕤歪著頭,朱唇翹起,眼眸盪漾著難言的歡喜,她頭也不抬的探手,熟練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