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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瑜是誰,葉蘭芝腦海中當然有印象。
昨日範樹才向她介紹過,說是他的君子之交,是談得來的好友,當時範樹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此人並不是以往的那種狐朋狗友,結果……
葉蘭芝走去窗前,將被狂風暴雨吹打的窗扉關上,再次回到桌前坐下,臉上慢慢泛起些紅暈,她將這封情書的信封再次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遍。
沒錯了,這封情書就是趙子瑜寫的,是樹兄的好友……
這類被男子送來南辭精舍的情書,因為只要知會一聲便能被南辭精舍的女官直接分門別類的送上門,因此與那些遠道而來的信件不同,一般只寫寄信人的名字,讓收下情書的女子知道是誰即可。
而且送錯的機率是極小的,莫非你連自己寫的情書要給那個女子都會說錯?
抑或是一向辦事嚴謹的女官們恰巧今日出錯了?
桌前,葉蘭芝眼神莫名,微微閃爍,支著下巴想了想。
他,他用樹哥的花簾紙給我寫情書……樹哥知道嗎……
她下意識的又從一旁書架取出一大疊範樹寄來的情書,隨意翻開其中一張,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讓她頭疼的“情話”。
葉蘭芝目光一轉,垂首斂眸,又將趙戎這張散發香味的淡粉色信箋裡裡外外的細看了幾遍——其實也就那幾列字罷了,簡簡單單,不是纏綿悱惻的情話,只是平鋪直敘的話語,可是她還是看了挺久。
過了一會,葉蘭芝眸光從紙上最後那行“……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髮”上慢慢挪開。
她放下信箋,微微嘆了口氣,這應該就是那種很討女子心歡的情書吧,能讓女子一口氣讀完後有那麼一瞬間的心顫……
葉蘭芝腦海中又浮現昨日見過的那個男子的摸樣,當時第一眼看還真沒瞧出來……
不過……
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她眼睛微微暗淡了片刻,隨即又輕輕搖頭驅散了某些念頭。
只是,下一秒,葉蘭芝的又不禁掃了眼桌上的信箋,那上面最後留下的幾句話,表情帶著些惱意。
信上說,他最近有事,原本還要寄來的兩封情書先欠著,讓她勿怪……回頭補上……
他回頭還要寫?
葉蘭芝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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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這場秋季罕見的暴雨依舊在下著。
只是小了不少。
趙戎與往日一樣,和範樹一起前往四季堂上課。
路上,他又想起了昨夜與趙靈妃的片刻溫存.
趙戎一手抱書,一手撐著傘,長吐一口氣,看著傘外暗暗的天色,與綿綿不絕的雨水,他的心情竟忽地輕鬆了不少,只覺得離從青君手裡拿到那塊墨的目標又近了不少。
此時,他餘光瞟了眼一旁打哈欠的範樹。
“樹,我昨日讓你幫忙送的信呢?”
範樹打哈欠的動一停,愣道:“信?什麼信?你昨日不是不在,請假了嗎。”
趙戎瞧了瞧他的臉色,欲言又止,想了想,整理下語言,把昨日之事與他說了一遍。
範樹聞言後,頓時懵神,“你前夜說過此事?糟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等等,昨日桌上那封信是你用我的花簾紙寫的!”
趙戎瞧見這副反應,嘆了口氣,有些擔憂。
“當時走的太急,只能託你幫忙,將信放在了書桌上,想著你早上醒來能夠看見……哎,算了,是我不該,怪我,你當時喝了那麼多……不過,現在我這封信還在你那嗎?”
範樹盯著前方,眉頭緊鎖,片刻後,忽地握拳錘手,“完了完了,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昨天早上起的晚,腦袋裡又一團糊漿,急著出門上課,還以為那封信和往常一樣,是昨夜寫好放在那的,便也沒時間去看,直接送去了南辭精舍……”
趙戎頓時睜大眼睛,“你送給誰了?”
範樹同樣與他大眼瞪小眼,不說話。
“不會吧?”
趙戎手一抖,書都差點掉地上了。
範樹沉重的點點頭。
二人之間,空氣一時有些沉默。
趙戎一臉焦慮,範樹更是滿臉鬱悶。
二人停下腳步,在路旁吸氣、嘆氣,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不過趙戎與範樹此時哪有空理會旁人,二人也沒去惱怒對方,這事現在整的有些說不清,事到如今還是想想怎麼解決才是。
二人就這樣唉聲嘆氣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