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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舟渡的楓林外,有一男一女,相隔十步,靜立對視。
幾息前,二人還是並肩而行,談笑風生。
而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古怪。
趙戎笑容消失,面無表情。
朱葳蕤背手立,唇角上翹,皓齒明眸,像一朵盛開的幽蘭。
二人都沒有開口。
安靜的片刻後,趙戎輕輕點頭,旋即兩手抄進袖子裡,轉身向朱葳蕤走去。
朱葳蕤臉上寫著笑意,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到趙戎靠近,她嘴角弧度更甚。
這位束髮儒衫女子紅唇輕啟,準備再言,只是旋即,趙戎便一步不停的路過了她的身旁,一語不發。
朱葳蕤轉頭,瞧見前方男子挺拔的背影,正直接朝蘭舟渡的方向走去。
她眨了眨眼,聲線清亮,“趙公子,等等小女子。”
趙戎腳步一停,想了想,轉身,抱拳行禮,低垂眼簾,“朱先生請自重,你是老師,在下是學生,這聲公子,在下擔當不起。”
言罷,他回過身子,直接離去,步入楓林之中。
朱葳蕤將背在身後的手放下,她低頭拍了拍袖子,隨後也繼續向蘭舟渡走去。
此時。
趙戎行走於楓林之內,腳步略匆。
“哈哈哈哈哈哈——!”
他心湖之中全是某歸姓劍靈的笑聲。
趙戎表情平靜,“笑夠了沒有。”
“哈哈哈……”歸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等等等等,再讓本座笑會兒,哈哈哈哈……”
“麻煩您聲音小點,怪滲人的。”
歸邊笑邊道:“趙戎,好氣啊好氣啊,是不是好氣啊?以為人家朱葳蕤是花痴路痴,結果原來是趙大公子自己白痴,哈哈哈,你別憋著,氣就說出來。”
“氣?”
趙戎別了彆嘴,“就這?我不氣,有猜到的,不過這樣也好,橫豎都是壞印象,別把本公子想成什麼偉男子就行了,擔待不起。”
歸點了點頭,“那行,那本座再笑會兒,哈哈哈……”
趙戎唇角一扯。
抬手,揉了揉臉。
……
蘭舟渡,空地上,數十張桌案整齊擺放著。
率性堂的學子們皆在靜靜等待,座位幾乎全部坐滿,不過右後方有一處座位卻是空著的,周圍的學子們都在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無人理會。
空地最前方,也有一條漆紅長桌,上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文房四寶、雅物珍玩,最多的還是那一疊疊的潔白紙張,從普通的書法宣紙到山上文士之間流行的奇香花簾紙,因有盡有,規整的碼在桌案右上方隨手易拿的地方,各類紙張皆不少於一刀。
此時這張精心準備的漆紅長桌後,也是無人。
朱先生還未到來,空地上的學子們,各自安靜的忙著事,或是提筆練字或是翻閱字帖,而就連趙戎印象裡上課一向摸魚且只是分為認真摸魚和不認真摸魚的範樹,似乎都打足了精神在低頭寫字。
率性堂的學子們都在摩拳擦掌,有些躍躍欲試的氣氛。
最前排,離漆紅長桌最近的魚懷瑾,環視一圈後方後,回過頭來,輕輕頷首。
朱葳蕤的書藝課,整個率性堂內的學子都上的很認真。
除了她本就是男子扎堆的書院少有的才貌出眾的女先生,優雅儒氣,平易近人,而且所教授的書藝本就是新奇之物外,朱葳蕤還喜歡在書藝課上設一些小的考核與互動,新增些小彩頭上去,而書藝一門也不像其他幾門藝學,有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魚懷瑾存在,在這門新藝學上眾學子們誰都有機會。
因此朱葳蕤的書藝課很受墨池學館內的新學子們歡迎,並不像是在書院先生和更高年級的書院士子們之間那樣飽受爭議。
只是,讓墨池學子們頗為糾結的是,上課相處之時看起來和善可人的朱先生,一旦批改起功課或考核的答卷,那可是一點兒都不手軟。
而讓學子們更無奈的是,書法一門又沒有什麼固定的評判標準,看上去似乎都是憑著朱先生的主觀看法改卷的。
對於他們而言,答卷發下來後,別人被批改的成績好的字,好到底是好在哪裡,成績差的字,差又是差在哪裡,看不出個理所然來。
你一筆一畫認真寫的端正字,可能還不如人家隨手畫的幾筆呢。
不過,這些倒也沒有怎麼打擊到率性堂學子們上課的積極性,畢竟左右看看,周圍的大夥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