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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個角度看,這壞人的側臉還挺順眼的,祖奶奶說男子認真的時候最好看,果然沒錯,連這壞人都是如此呀,唔,要是他不欺負小小就好了,不過他講的故事確實好聽,比書上的有趣好多,那些狐妖與書生的故事,聽他說是叫《聊齋志異》,小小看了這麼多書都從未見過,唔,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不行,小小以後的郎君一定要比這壞人會講故事,嗯嗯,就這樣,學滿五車,比他會講故事,還有,比他認真,比他......比他聰明,對,要比他聰明,不然他又要笑話小小笨了,找了個笨郎君,最後,就是不欺負小小,和書上說的那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嗯,沒啦,小小就這麼點要求~
念頭到這,蘇小小歡喜的笑眯了眼,一雙狐狸眼愈發嫵媚,眼尾狹長,微微上翹,尾眉處微微泛著粉粉的紅色,勾人心魄。
“好看嗎?”
“好看。”
一個嗓音驟然冒出,蘇小小下意識地接話。
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再看去,那壞人已經擱筆揉腕,投目而來,嘴角勾起,眼神戲謔。
蘇小小肩膀一抖,急忙關閉指縫,將小臉死死的埋進手中,企圖無事發生。
可是一隻握著書卷的白皙手掌已經伸來。
“鬼鬼祟祟。”
“唔。”
“不懷好意。”
“痛~”
“指縫看人。”
“別打啦。”
“是不是把本公子看扁了?”
“嗚嗚,沒啦你最厲害了。”
“不行,得再敲一下,手感不錯。”
“嗚嗚嗚。”
趙戎輕笑著收手,放下書卷,從一旁拿起一隻他御用的紈扇,扔給正滿眼委屈揉著頭的小狐妖,給了一個眼神。
涼風撲面,趙戎放下手中的事,從書箱中取出了兩壺之前在某處青山綠水旁的酒肆沽來的桂花釀,擲了一壺給對面愣愣出神的柳三變。
後者穩穩接過,也未客氣,嗅了一口,便慨然豪飲。
“三變兄有心事。”
“人生在世,誰都有心事。”
“不,心事有輕重,大多數人的一生是被無數渺小的輕事所填滿,而很少的人則是被幾件重事壓在身上。前者是不能承受之重,因為永遠也逃不出那些迴圈的瑣事;後者卻是不能承受之輕,因為一旦下定決心去做,那麼不管失敗還是勝利,最後都會沒有分量的離去。”
年輕的讀書人灌了一口酒,輕呼一口氣。
“三變兄有重事。”
身有牽掛卻斬斷牽掛的陰鷙漢子燦爛一笑。
“何以見得。”
“因為三變兄的家在南,那是三變兄經常回頭的方向,而大魏在北,是如今三變兄要去的地方。”
“離家就一定是重事嗎,公子不也是在離家。”
“不,不一樣,小弟雖然歲數不大,但,但因為一些特殊的緣故,我很能理解一個經歷過半世浮沉,已經有家的人,如果拋棄一切羈絆,離家千萬裡,那麼,那麼必然是要去做一些他認為他必須要做的事,至於如何看出它的輕重呢。”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年輕人又灌了一口酒。“那種很難再回家的眼神,我懂。”
“因為,我也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陰鷙漢子沒有作聲,沒有去問他為何回不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眼前的書生有,一旁的小狐妖也有。
他提起酒壺抿了一口。
喝這種路邊酒家打的酒,他竟然有被辣到。
此後。
二人默然無言。
唯有眼前酒水與當下月光,在手中,在眉上。
小狐妖在一邊靜靜扇風,看著火堆旁明明是一起對飲,卻又像是在獨自喝酒的兩個一大一小的男子。
她雖然心思單純,爛漫天真,剛剛二人的對話,她也聽到一頭霧水,但是她能大致懂趙戎的某些言語,因為她也有小小的心事,她也是離家的遠行客,雖然因為年輕,對從小長大的淺棠山還並沒有多少牽掛,甚至當初也是迫不及待地逃離它,可是離開也是為了去找祖奶奶,去找能對她好的人,一個對的人。
若不是有很想去見的人,很想去做的事,誰會隨意離家呢?
蘇小小其實已經有些思戀家了,甚至她在私底下還偷偷的去嘗試過填一首詞,第一句她早就想好了,就叫“妾本淺棠山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
這是她某夜在夢裡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