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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下了一場很罕見的大雪。”
“我是個乞兒,和另外兩個夥伴一起四處躲雪。”
“城裡的破廟全被比我們歲數大的乞丐給佔了,我們無處可去,那場雪是真的冷,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天地間只有我們三人在外面,尋找活命的地方。”
“後來我們只能捲縮在別人家門口的屋簷下,在那些狹小的空間內,擠在一起取暖,可是雪一會又斜著下,風颳的比刀子還痛……”
“那場雪是真的冷啦。”
柳三變伸出兩隻手,在熊熊燃燒的火焰前,攤開手掌,跳動的焰舌已經“舔”到了他的掌心,他卻毫無反應。
“每一戶人家都不讓我們躲雪,怕我們夜裡翻進去,他們開門驅趕我們,冰天雪地之中,我們只有跑,跑,跑,一戶人家一戶人家的換,耳朵被凍的已經感覺不到知覺了,我們不敢去揉,稻草織就的鞋和腳掌凍在了一起,快成了石頭,身體到後來都已經開始發燙,忍不住要去脫衣服……但是,他開門了。”
“他沒有拿掃帚,他也沒有言語,而是讓開了身。”
柳三變的眼裡映入兩團火堆,寂靜燃燒。
“他是一個教書匠,無妻無兒,靠給街坊鄰居們的孩童啟蒙,維持生活……聽聞他本是個官,只是後來犯了事,被髮配充軍,之後年歲大了,就允許他出營,在城中居住……”
“後來,他收養了我們,給我們三人取名,把我們當親生兒子養,他希望我們兄弟三人都能讀書……可是後來,我知道我不是讀書這塊料,沒有另外兩個弟弟那麼聰明,所以就偷偷拜師習武……”
“他當時要打斷我的腿,我站在那兒不動,偏著臉看著地上,他舉起了棍子,可是手終究還是沒有落下……”
陰鷙漢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變成了他的喃喃自語。
趙戎與蘇小小對視一眼,隨後趙戎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好奇道:
“他還在大魏嗎?”
陰鷙漢子沒有回答,而是愣愣盯著火堆。
————
凌晨,趙戎睡了上半夜後,醒來守夜。
拍了拍仍坐在火堆旁發呆的柳三變的肩膀,換下了他。
趙戎往火堆裡丟了些柴禾。
守夜是最無聊的,但也是一天之中心最能靜下來的時候,因為萬物都在沉睡,只有他是醒的。
閒來無事,他拎來書箱,整理了下之前終南國之行的收穫。
首先是一隻霆霓紫金爐。
聽歸說,此爐來歷不俗,是玄黃道教最大的幾支正統道脈之一,樓觀道派那件鎮派道器的仿品。
古往今來,那件鎮派道器的仿品有很多,但是品階與神意最接近它的只有九隻爐子。
三隻雷爐,三隻火爐,三隻水爐。
霆霓紫金爐就是三隻雷爐之一。
並且歸說,對此時的他而言,這隻爐子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穫,因為一些能讓趙戎逆天改命的奇藥,用這隻神爐煉製,藥效極佳。
其中牽扯到了逆天改命所帶來的天道雷劫與雷爐本身的克雷屬性,具體它也沒有細講。
另外就是“轟隆”一聲就能完成最後一步,煉製成功的離姬劍丸。
但趙戎總感覺歸嘴裡的“轟隆”一聲沒那麼簡單……
據它所說,這顆離姬劍丸極為稀有,甚至可以說是傳說之物,從來沒有出現在過玄黃修真界的正史之上。
歷史上只有某些本命飛劍神通與傳聞中太古離帝神通相似的劍修,才被人猜測為使用過離姬劍丸,可從未得到回應,因此也只是口說無憑,無法確定。
而那些被懷疑的劍修,幾乎都是所處時代的大劍仙。
坐在火堆旁的趙戎,四顧了下週圍,萬籟俱寂,夜幕層層,只有偶爾幾聲蟲鳴從漆黑的山林中漏出。
趙戎像個守財奴一樣,小心翼翼的將霆霓紫金爐擱在腿上,重量微沉,他一手環抱爐身,一手揭開爐蓋。
接滿一爐月光,靜靜等待。
不一會,趙戎低頭,仔細端詳著這顆即將“月滿”的離姬劍丸。
這可能是當世僅剩的一顆了。
用之前歸的話說,就是趙大公子走了滔天的狗屎運,無愧於伏矢預備劍主的身份,這氣運有它當年一半的水平……
趙戎抬頭又環顧了下四周。
他總感覺有些心慌,這隻霆霓紫金爐還好,關鍵是爐中的這輪“明月”。
一想到那夜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