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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趙戎上第一堂書藝課到現在,已有數日,這是第三節課。
而率性堂學子們覺得,若無意外,加上這堂課在內,三節書藝課,趙戎除了剛開始被幾個學子主動問時,指點了簡單的指點了幾句外,其他時間,都是帶著他們在林麓書院內‘閒逛’。
美其名曰快樂教育。
和著你是怎麼開心怎麼來對吧?
不少學子不忿,滋生介懷。
而且趙戎在帶著眾人閒逛一節課後,下課前還會佈置一大堆功課,不外乎是臨摹一些他挑選的字帖,並且功課的規模量……
說真的,有點狠。
不愧是‘老學子’出身,知道如何將大夥的業餘時間壓榨的一滴不剩,只是,趙先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墨池學館的氛圍本就是外鬆內緊,一些藝學課,壓根連功課都沒有,主要是充分利用講堂上的時間,進行啟發式授業。
至於課後,都是靠學子們自發學習鑽研。
雖然寬鬆,但也自由度很大,能透過考核進入林麓書院的,大多自制力不差,課後倒也努力認真,畢竟有‘學長’和‘月中大考’兩個事物在鞭策前進。
只是,若是這時突然出現一個趙戎這樣,上課時帶你閒逛,啥也不講,下課後,拼命安排功課,大多是要學子們一遍又一遍的枯燥臨摹字帖,還強制要求上交檢查,你氣不氣?
反正率性堂學子們覺得叔可忍,嬸不可忍,除非…沒有除非,嬸不可忍!
快樂教育對吧,我看你是快樂教學,帶頭划水。
一些學子目露不滿。
琤琮————
此刻,琤琮谷內,秋陽正好,清音依舊。
‘趙先生’和他的一眾學生們,正在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聲,誰也沒有開口,後者估計是被不久前,趙戎的話語嗆到了。
趙戎環視了一圈率性堂學子,包括魚懷瑾、範樹在內,目光還在某些學子臉上停留片刻,打量了一圈。
他微微撇嘴。
感覺還是前幾天第一堂課時,拿魚懷瑾這個他們都尊重的老學長開刀立威的效果還不夠。
沒過幾天呢,就有群起攻之的質疑苗頭了?
是魚懷瑾這個率性堂學長其實並沒有趙戎想象中那麼受率性堂學子們敬怕,立威的效果不佳,還是某種叫‘偏見’的種子,一開始就在這些他的同窗兼學生的人心裡埋的很深已經生根發芽?
趙戎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口服就完事了。
此時,在全場的寂靜無聲之中,趙戎突然點了點頭,垂目拍了拍兩手的袖子,眼不抬的道:“老規矩,大夥自由活動,別吵到了那些師兄師姐們讀書即可。”
語落,便重新揹著手,向一處水畔的杏林亭榭走去。
眾人無聲,沒有動靜。
“趙先生。”
正在這時,果然有人第一個開口了,不出某個趙姓先生所料。
趙戎不理,繼續往前走。
“趙先生請留步,學生不服!”
趙戎挑眉,腳步一頓,側身斜目瞧去,某個出聲的陰柔學子的身影闖入餘光之中。
他暗暗點頭。
不愧是你啊佩良,在讓我失望這件事上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連口都不服了。
“學生不服。”
此時此刻的人群之中,吳佩良緩緩走出,語氣認真,在眾人的視野裡,他抿嘴凝眉,挺胸抬頭,步伐頗有一種不畏淫威的凜然大氣,再夾雜著一些慷慨赴死、丹心照汗青、我倒下了但是身後還有千千萬的毅然決然。
趙戎目露欣賞的端詳了吳佩良一眼。
論出風頭,當出頭鳥就屬佩良兄你最積極,每回都是搶著來,雖然其實八成沒人和你搶這事,但是假想一個,出風頭站出來也果斷些了不是,並且還越挫越勇,不錯不錯。
他微微一嘆,又生出了些‘我何德何能可以教他’的感慨。
吳佩良表情凝重,沉聲。
“趙先生,在下並沒有冒犯之意,只是有一說一,在匡正你的錯誤,雖然課堂上是先生最大,但是學館的祭酒老先生也說過,先生不一定代表著全對,有錯誤我們這些學子也要不畏權威的及時指正,相互促進,而不只是言聽計從。”
他頓了頓。
趙戎聞言,沒有言語,瞧了瞧眼前這個發揚墨池學館優良傳統的吳佩良一眼,點了點頭。
吳佩良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