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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停。
衝矢昴,不,赤井秀一大為震撼!
寒鴉自雨中折翼
“大哥沒有兒子。”伏特加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還夾有電流沙沙的雜響,“如果你是來問我大哥死沒死的,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他死了。”
伏特加的聲音像團浸泡在水裡的麻繩,距離斷裂只差一線。
古橋町3丁目的高樓夾縫裡,月光照不到的角落,被斷言已死的黑澤陣垂下眼瞼,將衣帽架拄在原地。
沉重的金屬架轟然落地,噹的一聲響徹雲霄,驚起了遠處淺眠的麻雀。
“你說得沒錯,‘琴酒’確實死了,3月25日當天,他走的時候,把車鑰匙給了你,說——”
那是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對話。
伏特加當然知道,琴酒不會把那些話告訴其他任何人。黑暗裡的男人攥緊了手機,聽清朗的少年音經過機器的變化傳進耳朵,一字一句都像是對他的審判:
“不要去洛杉磯、不要找波本的麻煩,以及最重要的,不要暴露你是……”
聲音戛然而止。
黑澤陣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停下,墨綠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巷子裡掃過,他蹲下來,將地面上的紙箱掃開,於是,正在運作的竊聽裝置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閃爍的微光極為刺眼。
他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將裝置狠狠捏碎,語氣淡漠地對伏特加說:“有老鼠在偷聽,待會再聯絡。”
黑澤陣結束通話了電話。
環顧四周,這裡是相當偏僻的小巷,他腳邊還堆砌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想必已經很久沒人過來了,上次來的估計還是幾天前放竊聽器的人。
以人流量或者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來說,選這裡放竊聽器的唯一可能就是對方腦子進了水。
但黑澤陣從不相信巧合。
他在無人的黑暗小巷裡站了很久,直到諸伏景光從剛才的案發現場追上來,喘著氣說警察已經把犯人帶走了,但還有一樣東西……
“犯人的兇器被你拿走了。”
所謂兇器就是黑澤陣手裡的衣帽架,但他們兩個看這樣東西都覺得相當眼熟,黑澤陣沒說話,就把衣帽架給了諸伏景光,於是諸伏景光也沒說話。
這應該就是之前他們丟掉的那個衣帽架吧,畢竟這麼沉的衣帽架現在已經買不到了。
黑澤陣並不關心什麼案件,也不關心犯人最後會怎麼樣,轉身往巷外走:“你回去找警察吧,我去散步。”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散步?
他果然是搞不懂黑澤的。但這個時間的夜晚確實很危險,所以他對黑澤陣說:“你小心點,別把路過的犯人打了。”
黑澤陣腳步一頓,沒說什麼,走了。
……
滴答,滴答。
黑澤陣的前搭檔伏特加正躲在洛杉磯的某個倉庫裡,灰塵、烈酒和染血的繃帶散落在他周圍。從胸腹處覆蓋到左臂的恐怖燒傷毫無癒合的跡象,高燒和痛覺正在提醒他感染的風險已無可避免。
但他不能去醫院,那樣會暴露自己的行蹤。畢竟他是真的去暗殺了組織新boss然後僥倖逃走,不像以往一樣只需要跟著大哥就行了。他的大哥已經不在了。
可隨著那兩通電話打來,已經徹底封死的世界好像又給他開了一個新的、小小的希望的窗。
“大哥的兒子?怎麼可能。”
他自言自語,扔掉手機,用手臂遮住眼睛,看向從倉庫的百葉窗邊緣透進來的一隙陽光;美國還在下午兩點,此時陽光正好。
伏特加很清楚大哥絕無養孩子的耐心和愛好,他毫不懷疑要是真的有人跟琴酒說“我們有一個孩子”,大哥最先考慮的事就是連孩子帶媽一起滅口。
就算那個女人是貝爾摩德也一樣。
就算是男的也一樣!
可電話對面的人清楚地說出了琴酒臨別時對他說的話,於是伏特加又想起了琴酒還在的時候,他曾經忽略的點點滴滴:
大哥有時候會在玩具店的櫥窗前駐足,就像是在給小孩子挑選禮物;
(黑澤陣:那是給諸伏景光買的,他纏著我要新年禮物,謝謝)
大哥偶爾會單獨行動,不開他的保時捷356a,也不用伏特加跟著,問起來的時候就說是去散步;
(黑澤陣:因為我是臥底,我去跟熟人見面交換情報了,謝謝)
大哥有次跟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