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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莊是南京各大旅行社“掛號”的村子,規模很大,還有條商業街,販賣各種青龍山特產。
宋三金的舊友和鄰居都到了。
屋裡頓時充滿呼天搶地的號哭聲,安慰聲,和老人的轉經聲。
段芳為李彪引見說是豪叔的人,李彪努力拼湊些節哀順便的話語,打算抵擋一陣,怎奈那些人除了拂屍號哭,就是指責豪叔到周村帶來的厄運,說如果不是豪叔他們來了,也許現在宋三金活著好好的。
李彪語塞,悶在那非常尷尬。
段芳和幾個村警有的勸人,有的向老人打聽屍體安葬事宜,場面混亂不堪,足足湊了三四十人。
李彪的耳朵彷彿灌進了一萬隻蒼蠅,嗡嗡嚶嚶,無休無止。
他揮起手,卻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突然想起懷裡那個空鐵盒,就把轉經輪摘下揣進盒裡,深吸一口氣,盡最大的耐心去面對那些快要失去理智的村民。
要不是段芳幫忙抵擋,用焦頭爛額來形容他,都顯得用詞太輕。
直到傍晚,他才來得及喝口水,伸伸懶腰。
段芳把一串鑰匙輕輕放在桌角,認真道:“李總,宋三金的死,還有豪叔他們出事,有很多疑點和你有關,我想請你協助調查,原來宋三金的老宅本來要給你倒出來,可現在……這幾天委屈你了,先住警隊招待所。”
李彪拿過鑰匙,輕輕敲了敲:“你住哪?”
段芳沒直接回答,把無線步話機留給他:“我住的不遠,有事聯絡。”
夕陽西下。
村子一下冷清起來。
警隊招待所是座四層樓。
屋裡,李彪坐在椅子上吐著菸圈,他在想是否需要把段芳……他突然掐滅煙,把盒子和那顆珠子都一股腦掏出。
松井科考隊,這個藍色珠子,那個空盒子……珠子捏在手裡,表面有好多光斑金點,組成奇怪的圖案,用力捏捏,有些涼,像冰的寒氣猛然衝出,李彪下意識向後一退,鐵盒滑落,轉經輪從盒口跳出來,在地上砸出一陣脆響。
突然有人敲窗,“哐哐哐!哐哐哐!”
李彪差點從椅子上順下去,原來是個獨眼老喇嘛,勾著背,在敲玻璃。
一個雲遊漢地的西藏喇嘛?
玻璃窗被晃得嘩啦啦作響,獨眼喇嘛見李彪有反映,伸手指指他,又指指那盒子。
李彪一皺眉,向獨眼喇嘛不耐煩擺手,順便再把轉經輪塞進盒子。
不知好歹,老子的門是隨便敲的麼!
李彪憋一肚子火,出門正要責問,可是,空空樓道里除了劣質燈管勉強照明,哪裡還有人影?
李彪背後一凜,麻麻的感覺又來了,也不敢四下找,一路小跑嗵嗵嗵地下樓,一個小保安正在值班室看電視,李彪喊他出來,一問,招待所根本沒住什麼獨眼老喇嘛,大前年有個獨眼喇嘛路過村子,想找房結廬修行,但歲數太大被村長趕走,還沒出村就死了。
邪門!李彪又回到屋裡。
警局招待所不倫不類地掛著旅遊定點的二星牌子,卻是個外強中乾的地方,電視很破,訊號糟糕地不行,床鋪有一股悶悶的味道,洗手池漬住了,摸上去麻麻的。李彪將外衣扔在對面床上,將鐵盒擺在電視機上,和衣躺下,肚子咕咕叫起來,這才想起晚飯沒吃。拉開櫃子,只有兩桶康師傅泡麵。
拿起電話,裡面沒有盲音,只是卡卡的微弱電流聲。
媽的!李彪罵了一句,什麼破招待所。
他撕掉“康師傅”包裝,拿起水壺正要倒,卻發現水溫溫的,熱度根本不夠。
“保安!服務員!”
李彪開門向走廊裡喊了幾聲,沒人應。他提著水壺走向二樓服務檯,準備向值夜服務員興師問罪,可服務檯沒人,後面服務員寢室鎖了門。
李彪一肚子火,趿拉著拖鞋去二樓,他依稀記得上樓時那的拐角有熱水器。
走廊燈很暗,三四樓根本沒房客,悄無聲息。
李彪背後一陣發冷,因為暴躁而沉重的腳步逐漸放輕,再放輕。
樓梯鑲邊的鐵條子豁口了,踩上去咯吱咯吱很是刺耳,走到三樓拐角,頭頂的燈卡卡卡地弱下來,由黃轉紅,由紅轉青,最後噗地滅了。
李彪陷入黑暗中,他試探著伸出腳,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數下去,他突然感到什麼東西在不遠處,沒呼吸,沒心跳,只是存在。
李彪努力瞪大眼睛,藉著隔層的極弱光纖想尋找什麼,但目力所及,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