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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坊內,朱元璋和朱標跟著掌櫃的朝樓上走著,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

朱元璋解釋道:“這裡的客人多為文人墨客,商賈名流,他們來此,或品茶論道,或吟詩作畫,倒也不失為一處風雅之地,若是說缺點,就是在這吃飯有點貴。”

朱標跟隨在朱元璋身後,微微頷首:“父皇所言極是,兒臣也曾聽聞這風月坊之名,只是未曾親自造訪。今日得見,確實名不虛傳。”

兩人隨著掌櫃的來到了天字一號間,見房門緊閉,朱元璋便吩咐道:“你且退下,先上一壺茶水……”

待掌櫃上了茶之後,朱元璋笑道:“東家,敢問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留了多少銀子定菜啊?”

掌櫃身軀微微顫抖,從袖子裡摸出兩錠金元寶,顫顫巍巍的放在了桌上:“皇上前來吃飯,那是賞我風月坊面子,說什麼錢不錢的,俗套。”

朱元璋拿過金錠,朝著一邊的李文忠遞了個眼色,李文忠立馬從腰間的口袋中拿出來四五個銀錠,遞給了掌櫃的。

“咱也是小民出身,過過那苦日子,知曉掙點錢不容易,拿去吧,咱也不是那吃白食的人,只是想和東家說一聲,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貪了。”

掌櫃的連聲道謝,小心翼翼地接過銀錠,臉上的緊張與惶恐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感激與敬意。

出了包間,走到大廳,掌櫃的連忙對著店小二說道:“快去找些木匠來,明日起,停業,咱們改名!”

店小二一愣:“東家,咱停業改名?好好地生意不做了?”

“你懂個屁!”掌櫃的面色一變:“剛才上樓的那可是萬歲爺!今日能得到這位天下至尊的賞賜,實乃三生有幸。”

“咱們日後就不做這大進賬的生意了,我想想啊,咱們改名叫白食居如何?”

店小二一臉複雜的看著這店東家,想說些什麼又無從說起,只能點了點頭,出門去找木匠了。

朱元璋看著掌櫃的退下,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若有所思。

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日子,當了幾年和尚,遇上亂世,又討了幾年飯,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深知民間疾苦。

如今身為九五之尊,更應體恤民情,關注百姓的冷暖。

“標兒,你說說這些商賈,無利不起早,這不是壞了生計嗎?若是人人都去從商了,這地還種不種了啊。”

朱標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爹,商賈可以壓一壓,但是還不能下手太狠了。”

朱元璋聲音大了幾分:“為何不能下手太狠?民脂民膏全被這些商賈給搜刮走了,弄得百姓那叫一個民不聊生啊。”

“你看看這風月坊,一桌菜,成本不過二兩銀子,老三竟得花費兩錠金子,這錢都是咱老朱家的啊,辛辛苦苦掙回來的,不是這麼花的。”

朱標聞言,撓了撓頭,沉思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父皇言之有理,兒臣亦深知商賈逐利之本性,但若全然打壓,恐也非長久之計。

“商賈流通貨物,亦是民生所需。關鍵在於如何引導與規制,使之既能繁榮市場,又不至於過分剝削百姓。”

“兒臣以為,可設立商稅,重稅以補國庫之需。再者,鼓勵農耕,提高農地位,確保糧食生產,乃是根本大計。農為本,商為末,二者相輔相成,方能國泰民安。”

朱元璋聽後,微微點頭:“標兒所言,頗有幾分道理,稅之八九,就不會影響百姓耕地了。”

說罷,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標兒,你記住,治國如烹小鮮,需火候適中,方能色香味俱全。”

朱標粗略的想了一番自己這父皇的所作所為,一點不像是烹小鮮,恐怕是近幾日又看了古書,學了些新詞,只能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另一邊,太子府,朱棡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一進門就大喊:“朱允熥呢?出來,你三叔來了。”

整個太子府瞬間慌作一團。

朱棡抬起腳,剛準備踹人,突然想起這是自己太子哥哥的府邸,連忙收斂了幾分,語氣也輕緩了些許,朝著一小太監道:“我侄子朱允熥呢?”

“不知三弟前來,允熥正在跟著先生學習,不妨三弟等上一等?”一道女聲突然從屋內傳出,朱雄英和朱棡目光皆是看了過去。

只見呂氏打扮的花枝招展,濃眉細眼,臉上不知抹了多少胭脂,呈現出一股子不正常的紅暈,扭著身子朝著叔侄二人走了過來。

“三弟也是你叫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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