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同樣的臘月天,同樣的殘雪半消,同樣的小山樑,同樣熟悉的殺豬場面。
只是,再也看不到媳婦和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親人。
孫錚倚坐在山壁旁,怔怔的望著半山腰那熱火朝天的殺豬場,回想起往昔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遠遠的另一座山腰,一個穿著錦衣衛服色的青年滿臉詫異的放下手中雙筒望遠鏡,扭頭匆匆跑進屋,一臉興奮的喊:“父親、秦爺爺,孫建功偷偷在山坡上哭呢。”
嗯?正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相談甚觀的兩個人,聞聲起身,搶過青年的望遠鏡,來到青年早前站地方,先後看到孫錚那魂不守舍的模樣。
秦紘搖頭感慨:“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程敏政輕咳幾聲,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和他比,這孽障才更像個孩子!這是什麼所在,你也有臉穿著飛魚服招搖?!”
原本歷史上,程敏政因科場舞弊案被勒令退休,直接氣死昇天。這回有孫錚的特效藥,揀回老命,在家休養了一年,接到世叔秦紘的求助信,顛顛的跑來固原給秦大帥做幕僚。次子程圻一天無所事事,索性就帶著一起來。
秦紘和孫錚合作的很愉快,老頭往小河灣來的越來越勤,眼看著小河灣的荒山一天天大變樣,漸漸形成了一片聚集區。幾處山腰豪宅的舒適度,讓老頭垂涎不已。
等到程敏政到固原,受寒氣影響,犯了肺咳,老頭就把他送來山腰療養。自己經常打著和幕僚商議的名頭,過來佔便宜。
這支雙筒望遠鏡就是老頭髮現孫錚帳下那十二星相每人都有一個,腆著老臉也討到一個。老頭在這裡佔了不少便宜,以前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現在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嘴臉。
沿著孫錚的視線往山腳看,那熱鬧的殺豬分肉場面,讓兩位大儒也有些動容。
秦紘捋一把鬍鬚:“休要責怪小二,這世上,有幾個能像孫建功這樣的天才!”
程敏政一愣:“說起這個,還真有!”
“你可別和老叔說那個楊介夫!什麼神童,呸!那點眼光見識,連小二都比不上!還有臉給老夫來信,要老夫防著孫錚。他也配?!”
“世叔誤會了,愚侄說的神童,是太子殿下!”
嘶!秦紘驚了:“總看建功這小子與太子通訊,老夫瞧過他們那書信,淨是些大白話,毫無文氣可言。說的也淨是些不著調的渾話……你這一說,莫非神童之間,就是這般往來?”
程敏政笑笑,沒有多解釋。畢竟事涉宮中,保密意識還是要有點的。
“世叔來信說孫錚在此做下好大事體,愚侄本還不解。只看他今日殺豬分肉,與民同樂,便知這孩子果然一顆赤子之心。”
“這小傢伙是真有能耐啊,這才幾天功夫,你瞧這小河灣。光是養雞、養豬的農戶,今年就賺的趕上一般富戶。他說的那些個法子呀,我看著可行。克勤你可千萬早些將養好嘍,開了春,就是咱們爺倆大顯身手的時候。總不能連一個弱冠的娃娃都比不上吧!”
“是啊,時不我待呀。”
砰砰砰!一連串爆豆般的響聲遠遠傳來,山樑後,飄起朵朵青煙。
程圻滿臉羨慕:“天天這麼放槍,得糟踐多少火藥!”
程敏政啐他一口:“與你放槍便不糟踐?朽木不可雕!連軍姿都立不好,有臉眼饞人家放槍?給你一杆槍,端的穩麼?”
程圻訕訕一笑:“他那練兵法,也忒折磨人了。誰能一動不動站兩個時辰?那不成望夫石啦?”
“你往營門口打量打量,哪個崗哨不是一站兩個時辰?吃的倒是比他們都多!飯桶!”
秦紘哈哈大笑:“算了,別訓小二。漫說是他,老夫那些家丁,往日裡個個眼皮朝天翻。跟著人家練了幾天,話都說不利索。嘿,還有臉央老夫去討幾桿槍,老夫都覺得沒臉。”
“對了世叔,建功說他那火槍都是內監所造,這內監何時有如此強的工匠?這一下子拿出數百杆火槍,還是一樣的精品。這都是何時所造?莫非陛下還在私下養著什麼兵馬不成?”
“哈!反正按他說的,最近幾日便見分曉。克勤你呀,還是喜歡用士大夫那一套想問題。就是建功小子說的,你莫非擔心陛下造反?”
呀!程敏政被堵了話頭,只能搖頭苦笑:“世叔一語驚醒夢中人,是愚侄多心了。九邊糜爛至此,也難怪陛下有重起爐灶之意。世叔此來三邊,怕已是陛下最後的忍耐了吧。若還是不見成效,此後……”
秦紘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