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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聲音卻是縹緲:“一切都結束了。慕情!”
頓了一頓,她繼續道:“我要走了,若有一日我可以將仇人的血灑在你的墳前,那個時候,我便可以來陪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抬頭看了看這山間,露出一抹冰冷的笑,這笑容,正如同夙瀟第一次見到李嫣時。那病弱的王后伸出一隻手挑起紗簾,面容蒼白而頹敗,眸中彷彿潑墨,一點點拉下來再看不到任何的色彩,可那眸底,卻是比玄冰還要冷的漠寒。
夙瀟知道李嫣貫來能忍,其實她在慕情的墳前說出那樣一番話,她便已經曉得,這個女子她是真的決定要用這一生來完成一場徹徹底底的復仇。
只不過,她從沒有想到她這樣能忍,她更沒有想過,她的行動這樣迅捷快速,快到李園反應過來時,再沒有歸路。
正如她說了,美貌是她最大的利器,果真這美貌便成了她最大的利器。可這利器之鋒還是超乎了夙瀟的想象。
從慕情的墳前回到春申君府上,僅僅三日的時間,她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身份卻已是成了春申君的姬妾。
晚間的時候,她搬去了另一處院落。李園身上的披風還未脫下,便風風火火闖進了她的別院,眸子裡面湧著毀天滅地的光,只拽著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問:“告訴我,是他強迫你的。”
李嫣眸中帶笑,只是一點一點掰開了他的五指:“強迫,你這個詞,倒是有趣。”
李園鬢髮有些散亂,她伸手為他攬了攬鬢髮,指了指身後的石椅:“這次差事可還順利?”
李園彷彿怒極,聲音拔高了幾分:“我想要聽的不是這個。”
李嫣額間描著花鈿,月色之下,真是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哦!你說這事啊,是我勾引了他,他好像挺喜歡我的。喏,你看,這麼大的一個院子他都賜給我了。”
李園眸底漫出深深地絕望:“你非得這麼作踐你自己嗎?”
她手中執著紈扇,一下一下敲在石桌上:“作踐?他是楚國的令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吧,年紀大了點,但也不是不能忍不是。”
說到這兒,她湊近了他的耳畔輕聲說:“只要能得到我想得到的,只要能成我所願,這一切,又算的什麼?”
李園雙手扣上她的肩頭:“你不覺得噁心嗎?”
她歪頭笑了笑:“噁心?是挺噁心的,你知道嗎?前天晚上,他親我,抱我,其實我心裡噁心的要死,但我還是溫順的笑著,就像……”
說到這兒,她指了指腳邊跑過來的一隻白狸:“喏,就像這狸,多溫順啊!”
她語調一轉又說:“他問我,胸口怎麼有一道疤,我總不能告訴他那是我自己刺的,想要死卻沒有死成,於是,我便哭哭慼慼演了一場戲,他心疼的親我,說許多好聽的話。”
說到這兒,她倒是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她不知想到什麼,只將那扇柄一下一下敲在石桌上:“他說我像狸,便將這隻珍貴的白狸送來給我。呵!好笑吧,他不知道,其實我是狼。”
她揉了揉手腕,沒什麼情緒的繼續說:“他是我的仇人,我卻在他的身下婉轉承歡,這樣噁心的事我都能忍,你覺得,我還有什麼是不能忍呢?李園。”
李園此前從沒有這樣失態,他嘶聲道:“夠了,別說了。”
李嫣眸子慵懶漫不經心,只涼涼的掃向他,帶著調笑:“為什麼不說呢?說這些事情能讓你傷心,可真是不說都不成啊?”
李園終究失態,狠狠的扳著她的肩膀:“他死了,你便這樣了嗎?你們才認識兩個月。”
李嫣眸中塑出漫天星河:“是啊,兩月時間而已,可你知道嗎?這兩個月,真的將我這一生都過完了。他死了,我這一生也死了。”
李園頹然的鬆手,跌落在石椅上:“他對你便如此重要嗎?”
李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漫不經心又問一句:“你要離開楚國嗎?”
李園低聲說:“你寧願委身於春申君,也不願意同我一起離開。你就這麼恨我嗎?”
李嫣笑了笑:“李園,我無數次的想,若是能夠重來一次,我寧願拿所有的東西換不再遇見你。”
“想比起與春申君的肌膚相親,你更讓我噁心。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話可真是殘忍,可李園僅僅是苦笑了一聲。
李嫣玩味的看他,半晌才挑眉問:“我聽說,當今的楚王沒有子嗣,春申君為此事一直很是神傷?”
李園只輕聲道:“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