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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不出聲音。
他突然明白,這孩子許是餓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試探性的放在那孩子嘴邊,那孩子立時吸吮上來,可過了不多一會,那孩子卻又虛弱的哭起來。
就這樣,他狠了狠心,將自己的手指割破,用血餵養了她七日。
第七日的時候,族中長老看這個孩子還沒有死,面色難看的冷哼一聲,卻終究是讓她上了族譜。
可就算是上了族譜,他也知道,李府沒有一個人喜歡她,那一方寂靜的院落,他每次進去,都是看到她一個人安靜的吸吮自己的手指。
她最後去求了祖母,終究是讓她同他一起生活。
她三歲的時候,還是不會說話,甚至連走路也是磕磕絆絆,他身邊的小廝每每驚奇的問:“少爺,小姐莫不是……”
他知道他們要問什麼,莫不是個傻的?
他兩歲的時候,府裡已經請了師傅教他習字,可這個孩子,已經三歲了,不僅不會說話,就連走路也時常摔跤。
他將她抱在一旁,耐心的教她:“我是哥哥,叫哥哥。”
小小的孩子坐的不安分,扭了扭身子,又起身磕絆著去玩。
他將新寫的一貼字吹乾,側頭看著陽光下的孩童,微微笑出了聲。
可他再怎樣精細的呵護,李嫣還是出事了。
年初的時候,他的父親又娶了一位夫人,這位夫人偏愛梨花。
此前府上的竹子都伐了,新開出的地移栽了大片的梨花。
她那日去梨園,回來之後就高燒不退,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他只以為她是病了,請了大夫來看,那大夫卻委婉著問:“小姐今日是不是沾了不能沾的東西?”
他當時心急,只怒問:“什麼是不能沾的東西?”
那大夫斟酌著說:“梨花。”
第二日,她還是沒有醒,高燒變成了低燒。
他沒有去問府上的任何人,只自己帶著幾個小廝,去梨園伐了幾棵梨樹。
他的父親攜著新夫人趕到時,整個梨園已是一片狼藉。
當夜,他跪在祠堂,被他的父親拿出帶刺的軟鞭,抽的皮開肉綻,整整三十二鞭,他當時只當自己死了,只是模糊的想,若是他死了,他的妹妹在這府上可怎麼活下去。
他的侍從跪下來哀求:“老爺,少爺快要被您打死了,您饒了少爺罷,是奴婢,是奴婢唆使少爺去砍了夫人的梨樹……”
等到他能下榻那日,才知道她已經被新夫人抱走了。而府上卻多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便是言盡。
府上的人都說夫人心善,外出的時候看到稍微可憐的孩子都要救一救。
他淡漠的掃一眼眼前的孩子,只是垂頭練著自己的字。
後來他找遍了整個李府,也沒有找到她到底被新夫人安排在了哪處院落。
就這樣過了兩年。言盡日日纏著他,他不勝其煩。有一日實在是被她纏的煩了,便甩開了她獨自走在前面。
前面的的廊簷下站著一個孩子,小小的一張臉,臉上卻是記憶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只穿一身水煙色的衣衫,懷裡抱個東西靜靜站著。
他當時明明欣喜,卻生生頓下了腳步,那個孩子聽到腳步,迴轉過身看他。
此時身後的言盡追上來,挽著他的胳膊很是委屈的說:“李哥哥,你為什麼不等等我?”
他沒有理她,只是往廊簷那邊走,心中想著,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她當年被抱走的時候那麼小……
他笑了笑,剛要問,嫣兒,還記不記得哥哥?
可是,那孩子卻突然轉過頭,安安靜靜的被人牽著走了。
他很多次想要和她說話,可卻從那孩子眼底看到的,都是漠寒之色,後來次數多了,他得出一個悲哀的結果,她不記得他了,不止不記得他,並且看著還很是厭惡他。
他還記得她不能沾染梨花。這個時候,他在府上說話行事都已不需請求他人的意見。
他只將梨園劃分出來,不準外人再踏進去一步,漸漸的,府上的人也知道了他的這個怪癖,就連新夫人,於此事上也沒有多說。
可那天夜裡,他卻在梨園見到了她,她蹲在地上,小心的在拾撿花瓣。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少年的心性讓他做不出低頭的事情。那個時候心裡雖然擔心,但還是面上不顯的下逐令。
她好像說了一句什麼,他只想著她是不是會像小時候那樣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