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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孩。
夙瀟無法知道李嫣對這個孩子是不是有那麼點憐惜。因為,就連太子過來張著手臂要抱時,她也能萬分冷漠的用手中的紈扇將太子撥到一旁,再毫不留情的離開。
這個人,心硬起來,真是的連寒石都不及其萬分之一。
她靠坐在榻上,簾幔放下來只能看到一道影影綽綽的影子。
楚王抱著這個孩子坐在榻邊,輕聲對他說:“這是我們的孩子,長的很像你,你要摸摸他嗎?”
簾幔後的嗓音冷冷清清:“不了。”
冗長的沉默過後,楚王又說:“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這次李嫣倒是沒有拒絕,想了一會才說了一個字:“猶。”
楚王聲音有點啞:“好,以後就叫他猶兒了。”
懷裡的孩子突然大聲哭起來,楚王也沒有哄慰,只是眼睛直直盯著簾幔。
夙瀟知道,他在期盼,期盼著簾幔後伸出一雙手抱過這個孩子,這是他們真正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可是,終究還是要讓他失望了。
李嫣漠寒道:“他哭了,抱他出去吧,吵的我頭暈。”
楚王像是終於死心,他低頭看著這個孩子,而後不輕不重的說:“好!我此前答應你的,也會做到。”
後來,楚王果真再沒有找過李嫣,一年時間,太子兩歲的時候,整個王宮的夫人不知立了多少。
可說來也奇,無論他立了多少位夫人,女御,再也未聽聞有喜訊傳來。
而她只是安靜的居在自己的九重臺,從不過問這些事情。
太子五歲的時候,猶兒三歲。那天夜裡,楚王頭髮披散,雙目悲哀的闖進九重臺。
她回身看他,不冷不淡問一句:“怎麼了?”
他終究祈求,只是不知在祈求什麼:“猶兒高燒不退,燒的迷迷糊糊一直喊母后,你從沒有關心過他,算是我這次祈求你,你去看看他吧!”
李嫣貫來冷硬的臉終於有了輕微的裂痕,但只一瞬,她又恢復了往日模樣:“他病了就應該找太醫,你來找我做什麼?我不會醫術,醫不好他的病,去了也是無用。”
他目呲欲裂:“他是你的孩子,你千辛萬苦生下他,卻沒有抱過他一次,你的心腸當真如此硬嗎?”
李嫣不輕不重說:“我的心腸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該曉得。”
他笑的瘋狂:“好!好……”
而後幾年,楚王形容越發糜亂,最過分的一次,也不過是他與李嫣的貼身侍婢滾在了李嫣的榻上。
當時那侍婢跪在地上抖的篩糠一般,可李嫣只是輕輕的垂眸,臉上也看不出來生氣,良久,她才說:“王既然中意她,便賜個封號讓她留在你身邊吧!”而後,拂袖離去。
而楚王眸子幽深,漫出淺淺的悲哀。
整個王宮的人都曉得,王與王后的關係日漸惡劣。
夙瀟看著那女子端坐的模樣,有時候也會恍惚起來,她而今在楚王身邊是怎樣一種心境,她可還記得那個驕矜的少年,她可還記得在他的墳前立下的誓言?
後來一次,楚王喝醉了酒跌跌撞撞行到九重臺。
李嫣擰乾了帕子擦著他額頭的汗,卻被他迷迷糊糊抓住了手。
她淡淡道:“王醉了,待會我讓人送您回去。”
楚王強撐著睜開眼睛:“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李嫣眸子輕微的動了動,不知道他這是胡言亂語還是酒後吐真言。
等了半晌,楚王才繼續說:“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若是有一個長的和你一樣的女兒,你是不是能喜歡她幾分?”
她蹙眉:“我不喜歡孩子。”
他喃喃道:“不喜歡孩子?是真的不喜歡孩子,還是……”
說到這兒,他像是意識到什麼,噤了聲。
夙瀟冷眼看她在宮中這幾年,真似是一塊寒冰,其實也不能說是寒冰,說寒冰都顯得她溫暖了。
她偶爾也會想,若是她沒有遇見慕情,而是先遇見楚王,這一切又是什麼模樣。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若是她沒有遇到慕情,自然也不會委身於春申君,自然也不會設法入宮,這樣一來,她更不會識得楚王。
所以說,一切早已經註定了。
後來幾年,她的身體越發不好,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是半昏迷之狀,大堆大堆的珍貴藥材送到九重臺,可她的病絲毫不見起色。
夙瀟知道,她這是鬱結心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