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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阿皎這事,她並不記得。可她卻是記得這位言小姐對阿皎乾的好事。
她從狼群中剛回到李府,已經將說話忘了個七七八八,更不用說是別的什麼東西。
那個時候,言小姐已經寫的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兩相對比之下,本來不喜愛她的父母,更是將厭惡滿滿的都寫在了臉上。
趙國有個不好的風氣,那就是每到一年的十月,各家小一輩的俊彥才子,必得相約舉行一場流觴詩會。
說是什麼詩會,也不過就是一群紈絝聚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葷話。好點的,還能諏幾句半吊子的詩。
然後一群人附和著稱讚鼓掌。偶爾興頭上來了,再一擲千金搏美人一笑,真是好不快哉!
可夙瀟每每想到此,都會覺得這個國家毫無希望可言。
話說回來,這種事情本來與她也沒有什麼干係。她也想不到這種詩會和她會有什麼關係。
可那一年的流觴詩會,正好就辦在了李府。
她之前一直想不起來這場流觴詩會是誰舉辦的,而今看到李園,才終於知道是誰舉辦的。
這事暫且不提,辦在李府這也沒有什麼。可巧不巧的是,那一年辦的日子,正正好是十月二十一。
而十月二十一,是她的生日。
雖然說,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什麼人記得她的生日。
可那夜許是聽到前院太過熱鬧,貫來冷清的心竟也微微動了動,遂和衣起身,向著前院走去。
當時,這位言小姐正彈了一支妙曲,引得眾人爭相稱讚。
她默默地看了一會兒,便想要離開。
誰料,這位言小姐眼力太好,自己藏的那樣隱蔽,竟也讓她看到了。
她言笑晏晏:“妹妹既然來了,便同我們一起吧。待會這杯子若是停到妹妹面前,妹妹不止要喝了杯中的酒,更得要作詩一首。”
她想,作詩嘛,這也難不倒她。
只不過這杯隨水流,能停在她面前的可能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正這樣想著,好巧不巧,那杯子竟是悠悠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取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酒便想要將剛想到的一首詩說出來,誰料,喉嚨間竟是一陣鈍痛,疼得她說不出半句話。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敢說出來,唯恐擾了眾人興致。
現在想起這些,真是自己都覺得自己蠢。
當時她坐下沒有多久,便是感到心頭忽起的一股燥熱。漸漸的,她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昏沉,而心底的那股燥熱更是越來越盛。
就算是她再痴傻,也隱隱發覺自己有些不對。
可笑那個時候,竟還一心想著不能在眾人面前失了分寸,為李府蒙羞,遂找了個藉口出去透氣。
她站在草叢間,感到一片溼重的霧氣,她重重的撥出一口氣,看著天上連半點星子也無,想著是不是要下雨了。
她沒有任何防備,正欲回去自己的院子,誰料卻從後背伸過來一雙手。
她大驚。回過身去看來人,似乎是席間的哪家紈絝。
那人舉止輕佻,說的話更是露骨,她當即冷了臉要拂袖離去。
可一轉身卻暈乎乎的站不穩,那人一拽,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跌在了那人的懷裡。
那人手指摸了摸她的臉,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欲色,那樣的神情,任是她再多看一眼,都噁心的想要自毀雙目。
一片昏沉中,她聽到一聲兇狠悲慼的狼嚎。而後,便是那人一聲淒厲的嘶喊。
她知道,是阿皎來救她了,可幸,她只有阿皎了。
雖然很想就那樣讓阿皎咬死他,但潛意識裡,她還是虛弱著說了一句:“阿皎,不要——”
若是那個人死了,阿皎絕對會沒命的。
許是這邊動靜太大,竟驚動了席間的人。
隱隱約約中有人似乎在問:“我怎麼聽到狼嚎聲?”
似乎她的父母也趕了過來,聽聞此言低聲說了一句:“我那不肖的女兒,確實養了一頭狼——”
似乎有人大驚:“啊——伯父難不成是說,剛才出去的那位小姐——”
“可李府的女兒不是——”
夙瀟低低笑了兩聲,她知道後面的話是什麼。李府的女兒不是言盡嗎?又怎麼會是自己這個孤僻的怪物?
是的,怪物,她的爹孃不止一次指著她說,他們做了什麼孽,怎麼會生出她這樣一個怪物,居然養狼。
她想,這能怪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