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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龍陽會說出這些隱秘,自己只不過一個旁人,來到龍陽府,也只不過是想要承影劍罷了。
但她還是問:“那她為什麼會被鎖起來?”
龍陽彷彿是笑了聲,可那眸色漸漸染上悲哀:“撿到她的時候,她滿身的髒汙,根本看不出她長什麼模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已經快要死了,卻還猶自啃著半截老鼠,那是他第一次發了善心,救了這個孩子。可後來才知道,她中著很深的寒毒。”
“她病發的時候……會自毀,力氣格外的大,我讓人用玄鐵鑄了那些鎖鏈,也是不得已。”
夙瀟問:“沒有人能醫好她嗎?”
龍陽語調平緩,就像在說一個故事:“沒有人能救活一個將死之人。”
“太醫說,為她尋來寒玉製成床榻,也許能讓她病情暫緩。可寒玉這種東西,比之血玉還要虛無縹緲,又到哪裡去尋?不得已之下,只能將百年來那塊寒石打磨,製成床榻。”
夙瀟想起那女子躺在寒石上毫無生氣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問道:“她便一直住在那密道中嗎?住在那寒石上?”
龍陽指尖輕轉,那琴絃“錚”一聲厲的幾乎要撕裂這方寂靜。
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微微靠著:“你一定不知道,明月臺是真正為誰建的?連我都不知道,少垣為增兒留下的最後一道旨意竟是建明月臺。不是為的真正的公主,而是為的古月。歷時兩載,三年前,明月臺剛建好。”
龍陽看一眼夙瀟:“你一定想問,少垣為一國之君,並非良善之人,又怎麼會對那個孩子另眼相待?”
夙瀟驚訝的睜眸。
龍陽聲音如泠泠淙水淌過枯寂的荒原:“因為他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同那孩子一般無二,可那個時候,他並沒有發善心將我救起,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他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你能想象與乞丐搶食是什麼樣嗎?有時候餓的沒辦法,什麼蟲蟻都吃,更遑論是老鼠。你們肯定不知道我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夙瀟不能置信,它看著眼前龍陽,一身清華,若謫仙人。可是,她看見他眸中神色不似是開玩笑,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卻不會有人相信。
明顯龍陽君對這些事情不願多說,他默了一會才說:“當夜住進去的,是古月。可夜半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一聲淒厲的叫喊,有宮人進去的時候,只看見她發著病,要殺畢家那兒子。此前從沒有人想過,她腰間那條綬帶,竟是一截軟劍,就那樣,畢家的兒子死了。你興許不知道畢家在整個魏國是怎樣一種地位。就算是後來也無法查清當夜那畢家的兒子怎會出現在明月臺。那夜知道這事的宮人幾乎被全數遣散。後來她病的越發重了,只得將她遷出明月臺,送來這兒,而公主便住進了明月臺。”
“這幾年她時常發病,我看著她的樣子也知道就這兩年了。”
龍陽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淡淡悲憫,他輕輕一笑,周身溢位幾許悲傷。
她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明白,比起魏王增和明月臺那個真正的公主,躺在寒石上的古月才更像是魏安厘王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雖然,他們並無什麼血脈之情。
可是,她就要死了,她無端端想起遠在郢都的朝兒,輕輕一笑,關於生死這件事,可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