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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妍繼續說道:
“我剛才所說的,都是關於彭大蟲可宜的官方記錄,在民間還有一些野史,和官方記錄有點出入。
大蟲可宜繼任土舍之後,多年都為朝廷征戰,並且屢立戰功,可以說,保靖司的統一,大蟲可宜功不可沒,按理來說,大蟲可宜在保靖司內應該有很高的威望。
可是在宣德元年,他先是派兒子進京朝貢,後又殺害自己的侄子,奪取保靖司的司印,這一點,顯得有些突兀。
民間有些傳說,說勇烈公並非病死,而是死於苗蠱,而勇烈公的兒子藥哈俾也並非大蟲可宜所殺,傳說大蟲可宜只是發現了藥哈俾的屍體,之後朝廷便遣兵抓捕了大蟲可宜,最後大蟲可宜死在大獄中。
這個傳說中間有很多中斷的細節,我想,只有把這些中斷的細節給補上,才能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越聽越糊塗,便趁邱妍停頓的時候問道:
“等一等,邱妍,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怎麼聽懂,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邱妍點了點頭。
“首先,這個兩江口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兩江口大致位於湘西龍山和保靖交界的地方,兩江口中的兩江指的就是酉水和永順境內的洗車河。”
“好,我現在明白咱們為什麼要去龍山了。下一個問題,你說了這麼多奇怪的名字,我聽著有些暈,你幫我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縷縷清楚先!”
邱妍和向偉同時笑出了聲,然後向偉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來,一邊在紙上畫著幾個人的親屬關係,一邊解釋道:
“首先,是彭萬里和彭莫古送,這兩人是兄弟,彭萬里是保靖司土司,也是保靖司宣慰使,而彭萬里的弟弟彭莫古送,被彭萬里封為兩江口土舍的職位,土舍不是土司,而是土司賜封的官職名稱,是管理一方的諸侯,兩者之間,有點像君臣之間的關係。
再說彭大蟲可宜和彭勇烈,彭大蟲可宜是彭莫古送的兒子,莫古送死後,他順位繼承土舍一職,彭勇烈則是宣慰使彭萬里的兒子,彭萬里死後,彭勇烈順位繼任宣慰使一職,這兩人是堂兄弟。
最後,彭藥哈俾是彭勇烈的兒子,因為彭勇烈意外身亡,所以藥哈俾在很小的年紀就繼任宣慰使一職,官方記載彭大蟲可宜不滿彭藥哈俾繼任宣慰使,所以殺害了他。
另外,彭大蟲可宜也有一個兒子,叫彭順,在大蟲可宜殺害藥哈俾之前,派往朝廷朝貢的就是這個彭順。”
說到這裡,向偉放下筆,看著我問道:
“這下你該縷清楚了吧?”
我不置可否,一邊看著向偉紙上畫的親屬關係圖,一邊回憶著邱妍之前講的話,然後看向邱妍問道:
“關係倒是弄清楚了,可是你說的這些都跟虎骨矛頭沒有關係啊?咱們不是要去找虎骨矛頭嗎?”
邱妍聞聲猶豫了片刻,最後,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棍狀的東西,擺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定眼一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從我的蛇皮袋裡把龜甲也拿出來擺在茶几上。
邱妍看見龜甲後,也捂嘴笑了出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子木,我倒小瞧你了!”
我衝邱妍一拱手,也笑道:
“過獎過獎,有邱前輩在此,晚輩也只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罷了!”
原來,邱妍拿出來的那個棍狀的東西,正是巫山土司手裡拿的那張卷軸,所謂賊不走空,我和邱妍都從墓裡拿了一件東西出來。
互相寒磣了幾句,邱妍便嚴肅起來,她將卷軸展開,我看見上面寫著一些奇怪的字型。
“這些字很多都斑駁脫落了,”邱妍解釋道,“我拿回來之後,花重金請專家恢復過,上面寫的是:吾誤致外患,招致大禍,幸為族眾不棄,豎白虎旗而未倒,傳矛於弟,歿於蠱。”
雖然邱妍說得之乎者也,可是這幾句話也不難理解,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最後兩句話,“傳矛於弟,歿於蠱”。
巫山土司死於蠱術倒在我的意料之中,或者說沒有讓我覺得有多驚奇,而“傳矛於弟”這句話雖然提到了矛,可邱妍憑什麼就認為這裡的“矛”就是她要找的“矛”呢?還有,邱妍是怎樣將巫山土司和彭大蟲可宜兩人聯絡起來的?在我看來,這卷軸上並沒有提及任何和彭大蟲可宜相關的事情啊!
我還在等著邱妍的解釋,可是邱妍似乎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了,於是我問道:
“所以呢?這矛就是你要找的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