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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就處理了,也沒怎麼影響商場營業。”
除了懵懵懂懂的許歲禾,哪怕是商硯辭,聞言都沒有露出什麼異色。
這是很尋常的一件事。
二十四年前,虹島爆發特級汙染,整個虹島淪為汙染區,成為人類禁足之地。
這是歷史課本上記載的第一次汙染爆發事件。
自那以後,各類汙染事件層出不窮。
慢慢地,人們也就習慣了。
除非有標誌性的、特製的灰色汙染隔離牆出現,否則,其他汙染事件已是稀鬆平常。
就拿這次籠罩全市的白霧事件來說,哪怕不出門,社畜們的工作減少了嗎?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在家處理工作?
“我一開始其實也沒怎麼在意,但後來有一天,我晚上加班,離開公司的時候天都黑了。”
趙宏勇聲音微顫:“商場的玻璃牆是透明的。那個商場自從爆發了汙染之後,每天下午五六點鐘就關門了。我當時經過的時候裡面黑咕隆咚的,也沒在意,就走在它外面的磚石路上。”
“那天晚上路上的人很少……”
趙宏勇其實是繞路了,他平時回家並不走這條路。
可那日說不上來為什麼,鬼使神差地,他就選擇了這條路。
但在當時的趙宏勇看來,都是小事。
天幕深沉,路燈昏黃。
趙宏勇一邊走,一邊想著家裡的老婆兒子,腳步帶著終於脫離了工作的輕快。
忽而,他停下了腳步。
“嘎吱嘎吱……”
詭異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趙宏勇下意識轉頭看去。
扭曲的肢體,黏膩的血肉,恢恑憰怪的笑容……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時至今日,回想起那個場景,趙宏勇眼中仍不自覺流露出濃濃的驚怖:“那是怪物…吃人的怪物!”
“老趙回來後,就只跟我說了這件事。”
吳梅安慰地拍拍丈夫的手臂,替他講吓去:“現在這麼個情況,誰不知道汙染事件?我們時不時就能聽說,哪兒哪兒又爆發了汙染,但說實話,畢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聽那麼一耳朵罷了。”
“可自那天之後,我們就有意識地關注這些。”
吳梅面色微微變化:“可能是我們表現得有些明顯吧,老趙他們家一個很遠的親戚,曾在汙染防控局做過事的,他就提醒我們,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探究,不讓我們知道,也是為了我們好。”
“但你說怎麼能不去想呢?”趙宏勇忍不住開口:“那東西…我一閉眼它就在我腦海裡徘徊!太可怕了…要是…”
這個眼角寫滿風霜的中年男子面露懼色。
隨著吳梅夫妻二人的講述,荀拂和白榆青的神色也微微變了。
不是懷疑,或者是驚恐之類的情緒,而是一種“原來如此”的豁然開朗。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你也有過這樣的經歷?”
“差不多吧。”
聞言,吳梅和趙宏勇遲疑地看向她們。
“趙哥,吳姐,我們就直說了吧,其實我們和你們一樣,也是因為某件事,突然就開始懷疑起所謂的‘汙染事件’了。”
白榆青嘆息:“我得到的答案,也是少聽、少想、少問。”
荀拂剛欲開口贊同,眼尾餘光卻瞥見一旁認真聆聽的兩小隻,不由得一滯,語氣猶疑:“…我們真的是因為這個才被選中的?那這兩位小朋友呢?他們也去尋找‘真相’了?”
白榆青:“…我不知道。”
被四個大人注視著的商硯辭神情自若,他幫弟弟把空了的奶瓶拿開,聲音鎮定平穩:“今年七月,綏禧婦產醫院爆發汙染時,我和我弟弟就在醫院裡面。”
白榆青幾人面露恍然。
一提起綏禧婦產醫院汙染事件,呼嘯而過的警車和肅穆森嚴的灰色隔離牆便立時從他們腦海中閃現而過。
這可和趙宏勇剛剛所說的商場汙染完全不同。
嚴重的汙染爆發,周圍居民全部遷離……
荀拂看看眉目俊秀的男孩,再看看男孩懷中玉雪可愛的小娃娃,囁嚅道:“…抱歉。”
懷中的小胖孩綿軟軟暖烘烘,明明看起來是那麼小小的一團,但壓在手臂上,卻是一份沉甸而瓷實的重量。
可就是這麼一份重量,支撐著他度過酷暑,走過血腥,是他全部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