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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起了霧,外邊稍有朦朧起來。
艾小舟抱著胳膊,在院子裡有一腳沒一腳地走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雲清追了出來,走了過去。
“小舟。”他喚道。
艾小舟低低應了聲。
“你生氣了?”楚雲清道。
艾小舟抬頭看他一眼,“嗯!”
楚雲清一噎,不過馬上就想到她從來不遮遮掩掩的性子,當下便笑了笑,“別生氣了,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艾小舟哼了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凡事講究有始有終,既然已經做到這了,不如幫他們了結。”楚雲清說道。
“那你有想過自己嗎?”艾小舟輕聲道:“你自己的安危有考慮過嗎?”
“我沒事。”楚雲清笑道。
“你總是這樣,一次次,都是不在乎的樣子。”艾小舟說道:“你總覺得自己武功高強,本事大,但哪一次不是身涉險境?而且我好擔心,萬一...”
“不會的。”楚雲清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艾小舟身子顫了顫,卻並未掙扎。
“你不是一個人。”她說道:“而且你也本不必如此的。”
“就如你想重振家業一樣,我也想為道義有始有終。”楚雲清說道。
“我不希望你冒險,想讓你過安穩的日子。”艾小舟說道。
“我知道。”楚雲清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只是如今人在江湖,要如何退出?安穩的日子,或許從前可以,但自從長街伏殺之後,他便明白,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從前已是越走越遠,他需要仔細衡量。
艾小舟依偎進他的懷裡。
兩人靜靜站著,沉默著。
夜裡的涼風悠然吹過,楚雲清就像一座山,擋在艾小舟的身旁。
狄狐吃好了飯,本打算回房休息,便看到了院中的兩人,他腳步頓了頓,然後低頭回去,收拾起了碗筷。
……
雖然如今佛門式微,但民間仍有不少信奉佛法之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心中掛念後輩,祈福求籤者不在少數。
神都之中便有這麼一處佛寺,名為感雲寺,逢年過節香客絡繹不絕,靈驗與否還待兩說,只是有這麼一個寄託牽掛的地方。
初七,大小香客們便相約而來,山道上人流攢動,一副鼎盛之相。
天氣有些陰,無風,而且並不冷,算是冬日裡不錯的天氣了。
感雲寺在神都外城一座山上,不高,山道盤桓。山下早早就有擺攤的小販,或是吃食,或是年後的一些小玩意兒,總有小孩子吵鬧著讓大人買。
這裡是祈福的佛寺,可在年後,卻也是熱鬧的集會之地。
臨時搭起的茶棚裡,周望潮和花無期相對而坐,默默飲茶。
他們兩人打扮得很是平常,就像是有心事要來求籤的香客一般,只是在山腳下遇見了,閒談幾句彷彿有緣,所以結伴而坐,喝一杯茶,說說心頭苦悶。
尤其是周望潮,此刻道袍一換,面容滄桑老態,活像是兒子兒媳不孝順,孫兒不懂事,自身還要整日做活的老翁,讓人一看就覺得可憐的緊,瞅起來就是人生不如意,窩囊潦倒。
“你別總冷著臉啊,這不惹人懷疑嘛。”周望潮一邊吸溜茶水,一邊低聲道。
花無期面無表情慣了,也實在不太懂要如何去做表情偽裝,只是他如今遭遇波折,再不復從前那般鋒芒畢露,如今倒更像是被打擊到的失意之人。
就像老婆孩子都跑了,做的活計也丟了,文不成武不就不說,便是活下去的希望都見不著了那樣。
可他眼裡總有堅韌,這是磨滅不了的,也是怎麼想偽裝都遮不住的,因為他就是寧折不彎、百折不撓的性子。更何況如今越挫越勇,明明手中無劍,近來在劍道上卻有了新的領悟,想讓他表現地頹廢,有些困難。
花無期冷著臉,周望潮心裡就直突突。
“前輩總是說話,才讓人覺得可疑。”花無期說道。
周望潮一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這是想說話嗎?他這是心裡頭緊張啊。
蘇載讓他們今日來感雲寺,說是來見一個人,卻沒說那人是誰,相貌如何,特徵怎樣,只是說有這麼一個人,不必他們去找對方,那人自然而然就會來見他們。
自從幾天前從楚雲清家裡離開,這些天他們兩人就住在這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