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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雖有火把照亮,二三十步遠也很難看清容貌,更別說不論是白九還是不走空,兩人都無什麼高明武藝,全是一些混跡江湖的手段罷了。
所以,本來不走空說是一女子,兩人還有調笑之意,但一聽這話,心裡登時毛了。
雖然聲音好聽,有些軟軟糯糯的,可這說出來的話,卻著實讓人窩心。
“你這丫頭,說話忒不講究,是不是想讓本大爺給你堵住嘴?”不走空嘿嘿笑著,沙啞的聲音宛如沙刮一般。
那白九也是猥瑣一笑,“您老那活兒都支稜不起來了,還拿什麼堵?”
不走空氣急,“當老子這藥是擺設?再說,要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它自己不就支稜起來了嘛。”
顧禾臉上雖帶薄笑,但眉眼之間已有煞氣。
楚雲清將火把插在柵欄上,隨口道:“顧姑娘既然是六扇門的人,想來武功不錯?”
“還好。”顧禾淡淡道。
“那肯定也會些審訊的法子了,知道如何折磨人。”楚雲清一笑。
顧禾聽後,明白了,挽了挽耳邊青絲,不緊不慢道:“那會的花樣可就多了。”
兩人恍若無人地說著,而白九和不走空卻一下熄了聲。
楚雲清走到一個鐵門前,拍了拍柵欄,“老頭兒,要不讓這位姑娘進去,跟你談談花樣?”
這牢房裡有床有褥子,此時那床上正躺了個穿著邋遢、身形乾瘦的老頭,不過他那花白的頭髮卻是乾淨整齊。
此時聽了這話,不走空那漏風的牙口衝楚雲清咧了咧,大概還想說幾句狠話,不過看了那人平淡的目光,不知怎的,這話就又憋了回去。
他哼了聲,一把拉過被子,蓋在了頭上。
楚雲清冷冷看他一眼,對於這種禍害良家的渣滓,他恨不得一刀將其剁了。
然後,他又轉身,看向對面那間牢房,裡邊席地坐著一個臉頰消瘦的青年,此時見他看過來,脖子登時一縮,低頭看著破碗,手裡耍著銅錢,唸唸有詞起來,就是不敢再多看外面的人。
楚雲清哼了聲,走到離兩人稍遠的牢房,開啟了鐵門。
“顧姑娘,請吧。”他指了指。
顧禾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牢房裡有床鋪被褥,也有恭桶,雖有一股潮氣,但算是乾淨。
“有什麼需要買的嗎?”楚雲清道:“要是有的話,現在說,我去給你弄來。要現在不說的話,可能後邊我就不來了。”
“什麼都行?”顧禾打量著牢房,隨口道。
楚雲清一笑,“那肯定不是,得沒有危險,確保你不會逃出去的。”
“送幾床乾淨的褥子來吧。”顧禾說道:“還有這草蓆,能換的話,還是希望換一下乾淨的,再就是這裡溼氣太重,我可能住不慣。”
楚雲清想了想,還是道:“我會跟紅染姐說的。”
顧禾一笑。
楚雲清很快便離開了。
等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上邊傳來機關拽動鐵索的聲音,那白九銅錢碰破碗的聲音才停下,老採花不走空也掀開被子,露出了頭。
“那姓楚的小子說你是六扇門的人?”白九問道。
顧禾‘嗯’了聲。
“可我記得太淵城六扇門裡,沒有女人啊?”白九疑惑道。
六扇門總部在京城,但大峪皇朝九州之地,每個州城府衙下,都有六扇門官衙。譬如太淵州的九郡總捕頭安清和,就掌管太淵城的六扇門。
顧禾說道:“我不是太淵州的人。”
“啊?”白九更是好奇,“那你是哪裡人?太淵州外是什麼樣的?我還沒出過太淵州呢。”
另一邊,不走空卻是笑了笑,“你出老千的本事雖然不錯,但見識還是少了,等你出了太淵州,才知道外面天地有多廣闊,江南女子、暘州瘦馬,還有北地的那些豪放女子,嘖嘖。”
“我真的沒有出老千!”白九咬牙切齒道。
至於不走空話中所說的什麼女子,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真的感興趣,反倒會覺得這人下流噁心。
顧禾在床上坐下,摸著受潮的被褥,不知在想什麼。
“你怎麼會被抓來的?”白九問道:“該不會是故意被抓,實際上是想找什麼罪證吧?還是說,你其實要抓的是我和這老色鬼?”
說到最後,他語氣裡已經有些害怕了。
便是那邊的不走空,心裡也是一跳。
不過,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