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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頭為嶽子然擔憂,又問:“在你看來,嶽師弟與他誰贏?”
&esp;&esp;“這可難住我了。”無名武僧摸了摸後腦勺,說:“倆人劍術都已至登峰造極之境,嶽小子走修心一途,已經到了心中有劍,不滯於物,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地步。”
&esp;&esp;“那他拿劍作甚?”馬都頭的腦袋顯然參不透無名武僧的話。
&esp;&esp;“趁手。”無名武僧也不與他多做解釋,繼續說:“江雨寒走修劍一途,在洛水走後……”說到這兒,無名武僧斜瞥洛川,見她無面無表情,繼續說道:“他便縱情於劍,心誠於劍,與劍合一了。”
&esp;&esp;“真夠深奧的。”聞言的穆念慈搖搖頭,關切的看著嶽子然的身影。
&esp;&esp;“其實說來也簡單。同樣一招‘一江春水’,嶽子然若非我逼迫絕不會學它,而江雨寒劍招中卻處處是這般兩敗俱傷的招式。在比鬥中,嶽子然用心算計爭取勝利,江雨寒則常劍走偏鋒佔據優勢,有時甚至不惜以傷換傷,以命搏命。”洛川說。
&esp;&esp;馬都頭聽了,鄙夷的神情又向無名武僧掃過來,氣的無名武僧彎起中指,敲在了他腦袋上。
&esp;&esp;歐陽鋒就站在他們不遠處,聽了洛川對嶽子然劍術的解釋,心中若有所悟,他前番兩次敗於嶽子然手中,莫不是被嶽子然算計得手的。
&esp;&esp;嶽子然與江雨寒的比試未停。他們白色衣衫在屋頂上月光下騰閃挪移,所過之處瓦片嘩嘩落下,驚醒了整個小鎮。
&esp;&esp;白天受驚的江湖客紛紛走出住所,站在遠處看著屋頂上的比試,被驚豔地說不出話來。
&esp;&esp;他們的眼睛眨也不眨,不放過任何一幕,以便於日後這尋常絕難看到的驚豔絕倫的論劍,可以作為他們的談資。即使他們在月光下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倆人的招式。
&esp;&esp;月光瀉了一地,如水一般清澈。星光黯淡,在挽出的劍花面前,如同米粒之珠,不敢與日月爭輝。
&esp;&esp;慢慢地,嶽子然的劍慢了下來,神態從容,一招一式如在宣紙上潑墨作畫一般隨意,衣袂飄飄,帶有一股子江南水鄉深巷賣杏花的悠然閒適。
&esp;&esp;石清華也在人群中,看到眼前嶽子然劍招的變化,她突出想起了嶽子然曾在太湖雁丘,贈與鳥老頭孫女囡囡那尊木雕上劍招的意境: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esp;&esp;隨即石清華又想到了嶽子然其它木雕上的劍招,肅殺,淡然,閒適,悲涼,磅礴不盡而同,都是如無名武僧所說的劍意,卻從不曾見嶽子然使過。
&esp;&esp;“他隱藏的可真夠深的。”石清華抬頭,看著嶽子然的身影喃喃自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