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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面色冷寂,“那你為什麼要來見朕呢,朕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強求。”他指向殿門,“朕只給你最後一回機會,現在,你要走,就走得乾脆利落,往後這宮裡的事,你無權過問。”
孟漁比誰都想遠離此處,可當他走出這道城門,以後的千千萬萬個日夜,他拿著送給蔣嘉彥的銀鐲子都將寢食難安。
傅至景明明知道他已經無法再快意江湖,他多麼希望自己再失憶一回,可一睜眼一閉眼便是皇城與他有著千萬瓜葛的各張人臉,傅至景猶如一團揮之不散的陰雲盤旋在他的上空,他此生都難以排解。
傅至景說到了權。
孟漁想到那一晚烙在他心中的附耳之言。
“這就是權。”
“只有權,才能幫你做到想做的事,才能護住你想護住的人。”
他直視傅至景足以叫人膽寒的目光,顫聲道:“你說過,我想誰活,只在我的一念之間。”他抓住近在眼前的袖子,像抓住一抹微光,痛苦且艱澀地咬住了牙,“我要嘉彥活。”
傅至景殘忍地拂開他冰冷的手,“從你跟著蔣嘉彥離宮的那一刻起,你已經不是朕的少君,那麼這話便不能算數。”
五雷轟頂,孟漁好似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正中牽線之人編排的戲碼,他重複道:“不,不是的……”
“你覺著該是怎樣?”傅至景逼問他,“孟漁,說出來。”
孟漁張了張嘴,“我……”
這空蕩蕩的宮殿仿若一張血盆大口將他拆吞入腹,人如螻蟻,他誰都不是,誰也救不了。
“說啊,你究竟要如何?”
不要再問他了。
“你到底要留,還是要走?”
冷冽的音色在大殿裡來回響徹,孟漁再也受不了地一把推開對方,在傅至景眼皮子底下猛地撞向了殿中的盤龍石柱。
傅至景雙眼驟縮,伸出手去,掌心卻只擦過孟漁的一片衣袖。
他聽見獵獵的風聲,呼呼呼——兇猛地、激烈地在耳邊迴盪,好似一瞬間將他拉回了那個蕭瑟的雪夜,他踩在雪地裡,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
福廣離石柱近,一個大步,孟漁的腦袋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兩人皆眼冒金星地撲倒在地。
傅至景三兩下衝上前去將摔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