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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後語。

小魚(氣鼓鼓):最毒男人心!

小傅(噤聲):……

二哥(噤聲):……

四哥七哥(跟著噤聲):……

“我家大人特地留奴才在此轉告殿下,他午後奉命到城外差去了,要後日傍晚才能回來。”

孟漁並未回府,而是先去找傅至景,可好巧不巧,能出主意的人這會兒居然不在京都。

後日,那時諾布已隨大軍出城,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失落地同小廝道別,近乎徹夜未眠,翌日頂著一對烏黑的眼圈去校場外找劉翊陽。

“劉將軍說了,今日有重任在身,誰都不見。”

孟漁再三請求他們去通報一聲,是九殿下求見,可這些士兵一個個都冷麵持刀,無論他如何央求,來來回回就一句話。

他氣不過想要藉著身份往裡衝,大刀一抽就嚇得他連連後退。

“沒有軍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請殿下不要為難我們。”

孟漁四處碰壁,既無法向傅至景求助,也未能和劉翊陽見上一面,等過了今晚,諾布就該以戰俘之身進軍營,他簡直是方寸大亂。

看四哥七哥的態度並不把戰俘充當軍妓當一回事,那二哥呢?

二哥賢德出眾,是如玉君子,會眼睜睜看著諾布被凌辱嗎?

可諾布是五哥的人,他去求情,二哥會不會疑心他偏向五哥?

孟漁在府中坐立不安,遲遲拿不定主意。

眼見太陽就要下山,他若還是無所行動,諾布就當真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才終是下定決心。

準備了筆墨紙硯,三兩句話將事情交代清楚,又自以為隱秘地在街上找了個小叫花子,給了幾文錢讓其將信封塞進靖軒王府的後門。

孟漁不能背叛他二哥,又不忍見諾布慘遭凌虐,可以做的只有這些。

至於五哥會不會看到他的信,選不選擇設法營救諾布,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

日落西山,天際火燒似的雲彩連成一片,結束練兵的劉翊陽脫下沉重的盔甲,悶了整整一日,他汗溼的髮髻凌亂,深邃的眉眼卻不減凜然,底下計程車兵無不望風而靡,心悅誠服。

“少將軍,二殿下在外等候。”

劉翊陽頷首,換了一身便服出去見蔣文崢。

路過大門關時腳步微頓,目光凝聚在今日孟漁所站的位置。

他知道孟漁在外頭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亦知曉對方來找他的原因,是他故意避而不見才致使其失望而歸。

既然蔣文崢已到此,說明孟漁還是沒把他的忠告聽進去——如果孟漁沉下心往深了想一想,這世間哪來那麼多巧合,偏偏在他最需要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身邊?

劉翊陽自嘲一笑,片刻後收斂神色上了馬車。

明日早時敲響軍鼓他就得離京,今夜得進宮向衡帝述職,由二殿下親自來接,天大的殊榮。

可馬車裡坐著的不止蔣文崢,還有本該在城外辦差的傅至景,後者見劉翊陽在他對面入座,淡淡地喚了句少將軍。

三人各懷心思,但有一點毫無二致,身為孟漁最親近之人,卻皆藉著大義之名將孟漁矇在鼓裡,以達到相同的目的。

馬車緩緩駛向皇城,主謀蔣文崢先開的口,“九弟已暗中差人將信送到靖軒王府,一切都已打點妥當,只待五弟有所行動。”

這一招既叫請君入甕,又喚願者上鉤,不是今夜,就是明朝,看蔣文凌能沉得住氣到幾時——並沒有十成的把握,誰都沒法保證蔣文凌會為了心上人放棄來之不易的權勢,但一計不成還有一計,總不會再讓處於敗勢的蔣文凌再翻出浪花。

天幕漸暗,山雨欲來,馬車在日落月起之際一路暢通地抵達宮門口,意外的是,德惠王府的馬車居然也在列。

劉翊陽慌了一瞬,“他怎麼也來了?”

蔣文崢差人來問才得知孟漁是半個時辰前到的,說是來看望還在病中的蔣文慎。

半個身軀隱在昏暗中傅至景眉頭微鎖,低聲道:“今夜恐見血腥,不如派人守著十二殿下的宮門,莫讓九殿下受驚。”

“我正有此意。”

幾人闊步進宮,蔣文崢和劉翊陽前往光慶殿見衡帝,傅至景由內監領路暫做歇息。

秋夜蕭條,御花園不若春夏豔麗,堆著的綠菊在夜中散發著清淺的幽香,傅至景靜靜地觀賞著,眉目沉寂,等待寒風大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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