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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探春噗嗤一笑,賈迎春莫名其妙跟著笑,賈惜春則是抬頭,小姑娘臉上似乎永遠難以化去冰寒。
襲人捂臉轉身:“姑娘別鬧騰,我只是一個丫鬟,別渾說。”
嘴上說著,襲人瞥賈寶玉一眼的時候,眉宇含情,脈脈柔柔。
賈寶玉也是跟著笑:“我還偏就去,老爺考校學問的事情,回頭再說,你們不跟我去?”
林黛玉笑而不語,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賈探春也是搖頭。
賈迎春與賈惜春,自然也是無動於衷。賈寶玉只是帶著襲人就走:“她們不去咱們去。”
出了門,李貴勸說:“二爺,外面兵荒馬亂的,禁軍到處拿人呢,咱們還是別出去了。我聽說,這次參加兵略考核的將軍,遭到錦衣衛叛變,戰死了三十多個,只有幾個活著...”
李貴苦口婆心,他也是害怕,寧榮街就有禁軍巡邏,來來往往的好幾次了:“現在老太太、二老爺他們心急如焚,因為四爺生死不知,心情正不好呢。”
“二爺有事。”
襲人不滿:“四爺的事情,與二爺有什麼關係?”
“憑他什麼關係。”
賈寶玉來到了前院,很是不滿:“這不是他苦心鑽營的嗎?自古將軍百戰死,難免馬革裹屍還,他在外打仗,我還不能出門了不成?”
“吱呀...”
賈寶玉的話剛落下,東側暖房門就開了。
門內,賈史氏站在最中間,賈赦賈政在賈史氏兩側,他們身後還有賈珍賈璉,老賈王氏、邢夫人、王熙鳳與李紈。
賈寶玉當場腿抽筋,腿肚子打哆嗦,臉直接煞白。
老太太她們,不是商量好了,要去許家?
怎麼還沒去?
“孽障!”
賈政臉色漲紅髮紫,轉而發黑。眸子裡的怒火,幾乎點燃了空氣,瞳孔深處,那一點對於賈寶玉的恨鐵不成鋼逐漸放大,變成濃濃的失望:“上家法!”
賈史氏剛要勸,賈政怒不可遏的率先開口:“今日,誰要是阻我,我就一頭撞死宗祠去!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不肖子孫!”
“不肖子孫!”
“不肖子孫!”
賈政連吼三聲:“子不教父之過,打了他我自去宗祠長跪,給列祖列宗磕頭!”
積極上進,拼死拼活的努力,在賈寶玉這裡成了苦心鑽營?
那是你兄長!
如今生死不明,你卻要嚷嚷著出門,還說什麼憑他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關係?
今日之事傳出,是你賈寶玉生性涼薄,還是我榮府上下淡漠如冰?
傳到賈珞耳中,你們兄弟豈不要反目?
看到賈政怒火中燒,老賈王氏直接慌了神,王熙鳳等人寒蟬若噤。
賈史氏也是心中一沉,今日賈寶玉這些話,偏巧就被他們聽到,賈史氏心念急轉,阻止是不能阻止的了,只能另想辦法。
於是,賈史氏同樣“怒不可遏”,指著襲人怒罵:“你攛掇著主子不學好,來人,拉下去打十板子,將寶玉帶去宗祠面壁,抄寫弟子規十遍!”
襲人完全懵了。
任由人將她拖下去,此時此景,她哪裡敢辯駁一句?
賈赦心中嘆息一聲:“還得是老太太!”
賈史氏率先做出懲罰,還將罪名分出去一大半,歸咎於那個丫鬟身上,這個時候,賈政再大的怒火,也不得不顧慮賈史氏臉面。
老賈王氏長舒口氣,臉上原本的蒼白,逐漸退去。
邢夫人微微皺眉,不知道想些什麼。
王熙鳳與李紈對視一眼,均是不知其意的淡淡一笑。
賈珍站在最後面,只是撫須,內心卻想到:“老太太這樣偏袒寶玉,等著賈珞知曉此事,與榮府的隔閡只會更深吶。”
賈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管教兒子,乃是他的天職。
奈何...
老太太,將他管教兒子的天職都給剝奪。
繼續縱容,寶玉就真的...廢了啊!
“老太太...”
正當賈政內心鬱郁之際,賴大匆匆從角門進來了。
賈政顧不上賈寶玉,趕緊問他:“打聽到訊息沒有?”
“回老爺,小的剛從四爺府中回來。”
賴大跪在地上見禮:“四爺府上總管打聽到訊息,四爺識破敵軍詭計,奮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