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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告訴你們我去幹什麼了。”
“來,喝酒!”
幾人通通站起,痛飲一杯。
午夜到來,眾人還未散去,桌上的菜吃了大半,酒已全空。
張凌塵明日還有一戰,張三福催促他早些休息,三娘招呼之下,幾個小的離開,沒多時,只剩下他和春生二人。
張三福走到窗前,開啟窗戶,窗外已然非常冷清,似乎有霧氣飄來。
春生端著杯中最後剩下的半杯酒,也來到窗前。
“可以單獨告訴我,你去幹什麼嗎?”
張三福深吸一口氣,轉身向春生問道。
春生抿著嘴看向窗外,長安遠在山下,燈火飄搖,在霧氣中看不很清晰。
他抬手喝下最後一口酒,將手搭在窗沿上,嘆了口氣。
“三哥可還記得,我的仇人?”
“仇人?”張三福皺起眉頭。
“有訊息了?”
“對,據說就在南境北燕府銅鑼鎮,我想去看一看,最好能手刃了加害我血親的仇家。”
春生說著,看向張三福:“三哥,你覺得,我會成功嗎?”
張三福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會的,一定會的。”
張三福太清楚,春生的過往之事,這些年他總在外遊歷,一直說自己喜愛遊山玩水,其實就是在尋找自己的仇家。
春生本不姓李,原姓商,本名也不叫李春生,而是叫商雪涯,他所在的商家,也是有名的鑄劍世家。他還年幼之時,自己一家因為一把劍被屠戮殆盡,而那把上得劍榜的神劍吞雲從此也不見了蹤跡。
這些年,整個世間再無吞雲的訊息,他的仇家自然也一直沒能找到。
如今,好不容易讓他知道了仇家的訊息,他如何能做到不去一探究竟。
“那仇家的資訊,掌握多少?”
“不多,只知道可能是虺宗之人。”
“虺宗?”張三福聽到這個名字,心底生出一絲擔憂。
“虺宗隱去多年,如今又有了動向?”
春生點點頭:“虺宗與李先生的書派,以及我魯國藥宗勢不兩立,形同陌路,也為世間大部分宗派所不容,這些年雖然淡去了,可依然有很多弟子。”
“我也是聽藥宗掌門薛崇義所說,不知真假,去了就知道了。”
張三福搖搖頭:“你一個人行嗎?”
春生咧著嘴笑了起來:“三哥,這件事,與他人無關,我只有獨身前去,才能解了我的心結。”
張三福不在說什麼,二人同時看向窗外,看向月色。夜已很深,前路漫漫,終究不知道後續會怎樣,但有些事,只好硬著頭皮去做,才能知道做成做不成。
一夜無話,天將大亮。
長生宗主峰天師大殿之前,巡照司和宣文司早已做好準備,搭下很高很大的一座擂臺。
擂臺周邊分列三十三座大鼓,宣文司弟子忙著設下比試的一應用具,一張大鑼擺在天師殿前,五張天師椅在大鑼之後,中間的一張椅子要比其他都大,且和兩邊離得更遠,這自然是留給張七十的。
擂臺之下,十餘豎排的桌凳擺放整齊,各司弟子大多已來到,畢竟今日一戰,長生宗很多年也只發生過一兩回。
陳天均專門在擂臺之上設了兩把椅子,雖說是裁判之位,可陳天均將位置設在這裡,多少有自己的私心:萬一場間有變,趙從定真的下了死手,他安置在這裡的兩個巡照司裁判,也可出手阻擋,想他衣懷嵩也挑不出理來。
天色將醒,日頭從東邊鑽出來,大殿之前亮了很多。
擂臺之下已坐了很多人,有身份坐在這裡的,自然是神山各長老,前代修行弟子等人,普通弟子只能站在最後面,甚至來的晚的要排到很遠,可整個場地也還是被圍得滿滿當當。
張凌塵和趙從定早早就來到天師大殿,由巡照司相關人員檢點搜查後,各自安置到待戰區。
辰時剛至,殿外大鑼轟然一聲喧響,有白鬚長老高聲大喊:“肅靜!”
聲音雖然響徹全場,可場外依舊有人熙熙攘攘說著話,不多時,卻聽大鑼響起第二聲。
長老一甩拂塵,再次高喊:“平吉!”
場間眾人誰都不敢說話,靜了下來,知道宗主大人和各司主事要出場了。
“咣!”大鑼再次響起,那位長老撤身向後,讓出位置,口中聲音要比先前更大:“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