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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找的那位雨師谷後人,肯定與京都熱疫之事有關。
看孔喧言之鑿鑿的樣子,那人也許真的在司空山。這麼說的話,郡主姐姐肯定也是查探到那位雨師谷後人的行蹤。
對。正是如此。
郡主姐姐定是因為拜在了雀星君座下,無法抽身,才將此事交給同在司空山的我來辦。
既然孔喧曾與那人有過來往,我只需守住這位難兄,找到那人指日可待!
如此想著,呂文乙愁眉盡展,念頭也通達起來。
看向孔喧的雙眸,晶亮發光。
孔喧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如此看著為兄作甚?先前說勉為其難的話,乙弟莫不是當真了?”
…………
酒池峰,酒仙居。
竹樓屋頂。
做了十七個假設、備好三十四份說詞,路上暗中檢查了一遍常備腰袋裡的迷粉、胸口暗袋裡一捏即碎的毒丹,一應俱全。
面對未知,範賢是極其認真的。
秉持著‘謹慎至上’的行事準則,做最壞的打算、最充分的準備,以應對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局面。
然,並卵。
端坐於屋頂的範賢,用餘光掃了眼躺在一旁的酒翁。
只見他老人家,灰髮凌亂、面泛紅光,胸口起伏如波浪、唇上灰須隨風搖,打鼾打得快要斷氣似的。
這,已經是糟老頭子第三次聊著聊著,睡過去了。
一個時辰前,範賢施展‘看上去很普通、腳程不是很快’的輕功,登頂來到酒仙居。
酒翁就站在此時他躺著的地方——一根相當於頂梁的抱粗巨竹,衝底下招招手,喊了聲:“上來。”
剛落定身形,酒翁便問:“最近過的可好?”
範賢設想的十七種開場白,無一命中。
挫敗感倒是沒有的,畢竟,這僅是他第二次與酒翁正面直接交流。對其幾乎沒有瞭解,能估算正確的機率極其有限。
因此,範賢也做好了自己完全沒踩中,隨機應變的心理建設。
很自然地答道:“一般吧。”
酒翁又道:“聽老嚴那麼說,五個小子裡,屬你最懂事。”
“也…大家都還好吧。”範賢打了個哈哈。
在不清楚對方基本性格組成之前,先打一通太極。
酒翁抱著葫蘆灌了口酒,訕笑著坐下,拍拍旁邊,“坐。”
“可覺得辛苦?”
“還行。”
“給你們加點工作量怎麼樣?”
老闆,你這問的也是太直接了些…範賢笑,道:“這個…若加的不多,晚輩勉強還能撐一撐。”
“那就算了,咱從來不為難人。”
“謝酒翁前輩體恤。”範賢抱拳一禮。
嗯,確實不為難人,只是放任不管罷了。
酒翁又灌了口酒,嘶哈一聲,似是爽快至極,道:“你們吶,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天,要不是咱先出手要了你們五個……呼~~~”
睡著了。
約摸一刻鐘後,酒翁又像沒事人似地醒來,道:“你們五個這會兒說不定都餵了蛇了。”
無縫銜接。
範賢前世也接觸過深度嗜睡症患者,最嚴重的一位曾在開車時猝倒型發作睡症,幸好當時在地下車庫沒造成慘劇。
不過,像酒翁這樣秒睡秒醒、自己毫無知覺的症狀,範賢十幾年求學加職業生涯,都沒遇到過。
換了個大千世界,一樣的無奇不有。
於是,兩人一問一應式的對話,又進行了不到半刻鐘。
再次,呼~~~
第二次醒來,仍是一刻鐘後。
酒翁道:“最近你們五人還可以,不胡整了。真當咱會將你們幾個娃娃餓死?嘿,不會的。”
範賢剛想說句“前輩慈悲”什麼的,便聽酒翁打了個酒嗝,補了句:“最多餓個半死嘛。”
就、挺難接話的。
“要實在熬不住咱這酒池峰的苦活,那就下山去,莫要學什麼八門陣法、遁甲之道了。”
所謂八門,指的是奇門遁甲根據八卦方位所定的八個角度。
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各有不同代意。
八門在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因此最常規也最為廣泛應用於民間的,便是用來占卜、預測。
酒翁語罷,範賢腦海中的記憶宮殿,很自然地浮現出九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