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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淵師兄座下,吾閣便需查明你之身份來歷。
這,是規矩!
且,今後,你之德行操守如何,吾亦會看在眼裡。”
太禹直言道:“落星鎮遭襲一事,並非本閣推託監察疏失之過。
森羅殿派出的殺手,分撥入鎮。入鎮後,不顯不露,暗殺鎮民再喬裝成其模樣,另有扮作遊人、旅客者。
本閣現已查明,被暗殺的鎮民皆為鰥寡獨居之人,亦無修為在身。因此,暗殺爾後喬裝,輕而易舉,難露破綻。
可見那森羅殿謀劃此事之人,預謀良久,且對落星鎮內情形頗為了解。”
言下之意,並非人人都像他範樂天這麼值得去花精力、花時間追查來歷。
落星鎮又沒裝什麼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神霧閣又怎可能監察到每個鎮民的一舉一動。
“事發之後,吾閣訟徒千餘,於落星鎮內各處搜查。雖鎮子因大戰被毀去多數,但也有所斬獲。
神霧五行使,沿著那兩個宗師境遁走的痕跡,追至關外。
不過,到了碎葉城後,那二人便消失了蹤跡。
目前,能與你說的就這麼多。你,還有何疑問?”
說罷,太禹看向範賢。
能透的底都透了,這是掌訟師叔在表達對他這個弟子,已經沒什麼懷疑的態度。
至少,在落星鎮被襲一事上,他範樂天絕對不在可疑名單內。
“師叔,可聽過這一稱號?”
太禹雙眼一虛,眉頭微擰。
好吧,看來還沒查到這一層。
又或者,曲雲舒口中的這個哀瞑老人,與那馬甲多多的聖火教一樣,還有別的稱號?
“那,聖火教,師叔知否?”
太禹略微思索,點頭道:“源起於西塞邊疆,教內拜那所謂的聖火為神靈,信仰永生不死之妄語邪說。”
“聖火教與森羅殿,曾有過交集。”
此話一出,太淵、太禹二位不約而同看向範賢。
範賢又道:“數月前,京都曾爆發一場疫症。而這並非天災,乃是人為。
聖火教入京都,意欲借平復疫症得受聖眼青睞,繼而一步步問鼎大盛國教之位。
此間事,說來很複雜。總之,替聖火教暗殺京都官員的,便是森羅殿殺手。
不過弟子也不知,這二者是單純的僱傭關係,還是狼狽為奸,又或者根本就是沆瀣一氣、同屬一夥。”
“如此說來…”
太淵話沒說完,被太禹搶斷。
這位掌訟長老,略有些激動地甩了甩他那頭能拍‘青春好朋友’廣告的飄逸秀髮,問道:“此事,你從何得知?”
作為一名受過專業訓練的催眠師,無論‘客戶’做出多麼可笑的事情,他都不會笑。
就算太禹長老那兩撇生動的八字鬍,在那張快趕上馬那麼長的臉上,極為不搭。令原本應該陰沉冰冷的典獄長形象,大打折扣,還莫名的笑果滿滿。
範賢還是很到位地忍住了,並配合地給了個認真的表情,回道:“師叔,此事若要將前因後果,全都一一說清楚,恐怕得花不少時間。
簡而言之,並非聽說,弟子親身所歷。
師叔若願一試,從聖火教著手,或許會有新進展。”
太禹側頭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範賢的眼神中,探究的意味減了許多。
“吾曾親自審問過那二品殺手,還請了你師父佈下幻陣,以圖解開其所中的鎖心術。
結果,都幾無所得。
且,神霧石獄內,罡氣難發、神藏難啟。
範樂天,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範賢拱手笑道:“師叔,若今後有需,弟子願服其勞。”
太禹摸了摸趴在唇畔的八字鬍,面色陰晴難定地睨了範賢一眼。
........
待太淵、範賢師徒二人出離神霧閣,漸行漸遠之時。
偌大的石屋一角,無聲飄落一道身影。
此人緩步陰暗中行出,只見其,身形細長、一襲黑衣,頭戴黛色屋山幘;雕刻著獸類獠牙的半面甲之上,一雙烏黑髮亮的冰冷眸子,晶瑩透亮。
太禹當即拱手一禮。
“太淵收了個有意思的徒兒嘛。”
聲音因面甲之故,顯得有些沉悶,但仍能聽得出來,是頗為清冷的女聲。
“我去西塞走一趟。太禹,看好神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