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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人生中,也許還會出現更多這樣的關礙。
那麼,不妨藉此打磨自己的心性。
借一句玄乎的話,萬事萬物總有法。
他此時這般情形,無論是三十九年、還是三十九天,抑或者三十九個時辰…總有盡時。
但透過面對全不在自己預估之內、且超出自身能力範疇之事,所能修得的心境,卻是彌足珍貴的。
範賢回憶起自己剛能跑能跳、第一次照著孃親比劃的樣子,扎馬步時的感受;
又想起,用筷子挑揀各種豆子,一開始笨拙到後來手速飛快的過程;
還想起,第一次握刀、第一次凝成罡氣之刃、第一次以氣刃劈開堅石,第一次…
武者所修,無非兵刃、拳腳,倚仗的都是比普通人更為強壯的身體、更為迅疾的速度、更為敏捷的反應。
但現在,範賢突然發現,這一切,其實都建立在自身想做之事、欲達之境。
在修為慢慢增漲的過程中,修行者會隨著自身的變化,而改變。
但當到達一定程度後,想與欲,便會定型。
而這,就是修行者的道。
而這條‘道’,就是修行者能繼續前行的根本。
那,自己的道,是什麼呢?
範賢似乎隱隱感受到了一絲,微乎其微但令他心頭豁然開朗的,道。
極速,非我所欲;極剛,非我所長;極強,非我所願。
速可因力而破、剛可被柔化之、強,再強能強過天地麼?
人性,才是這世間最為複雜多變,又不被天地所控的。
武之巔,或許真可以求得生長;修之盡,也許真能做到呼風喚雨。
但又如何。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若他可以,便要去尋那遁去的一。
原來,心中之道,早已成形。
只是,在此之前,他從未如此仔細地感受,那早就埋於識海深處的‘道’之種。
盤坐於地、雙目緊閉的範賢,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緩緩睜開眼。
頭頂,夜空。
星河璀璨,蜿蜒如龍。
“主上!”
“嗯,唐嬸。”
………
就近調遣二十餘名陣徒,護送椒圖閣匠人回山門。
見天黑了還沒回山門就趕到這處找範賢、打算刷他的臉再去星滿樓搓一頓的酒池峰四傑,被範賢安排去抬傷員。
又讓熊玘帶著自己的隨身令牌,先行一步,速從不動峰抽調兩隊陣徒,前來援手。
並不是此時就要開打,而是防患於未然。
被困殺陣的二十一人,毫無懸念地無一生還。
對此,範賢沒有半分憐憫,更別說愧疚了。
要不是譚叔出手,涼的就是椒圖閣匠人。
被譚叔隔空擊中穴位昏過去的,十二人;另有從山腰繞行,被困在迷陣中不敢妄動的三十多人。
來者何人?
四字概括之:烏合之眾。
川州五門八幫,共十三家武宗、玄門,派來前往司空山‘拜會’的代表。
青城派、鐵劍門、天玄一品堂、金烏幫、紫竹莊、飛鷹峪、振威鏢局、飛虎寨,雖稱不上頂級門派,也都是在江湖上叫得響名號的。
又有金刀劉家莊、傲仙山、川西布氏、川東十字鏢局、川中巴氏,這五個川州世家。
說出來,都是上得了檯面的,卻偷偷摸摸不走正道,偏向深山行。
存何居心?
範賢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天、玄二影衛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
因此,未作避諱,範賢在安排完一應事宜後,直接在五山山腳大溪旁、臨時搭建用來給工匠與陣徒小憩的木屋內,大秀了一把。
這也是他重生十八年以來,唯一一次這麼大規模的集體催眠。
也不知是天才瘋子大師兄親手所制的銀懷錶,為他增加了‘霸服’,還是自身品級突破、精神力又再漲了一截,所帶來的意外收穫。
總之,手感絲滑、一順到底。
木屋內,十二個男女,均一臉木訥、瞳孔渙散地直視著前方。
範賢問一句,被指派回答之人便應一句。
各自門內架構、祖宗十八代,此行為何有路不走要翻山,回答的那叫一個具體仔細。
簡直可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