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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賢寫下這封信,是因為範離破品之後,入定了整整五個日夜。
從此,世間便多了一位,仙刀宗師!
範離在信中,具體描述了一番,自己入定時的所感。奈何,會的詞彙有限,只能寫出三、四成意思。
不過,就這三、四成,也夠範賢消化許久了。
老孃真是被自己帶跑偏了啊!
範賢嘴角狂抽著檢查完最後一遍,將手中信箋一點點捻碎成灰,散出窗外。
深吸了口氣。
嗯,空氣中還真有一絲冰涼之意了。
不知道老師一個人在京都,可還好。每年這個時候,他老人家的老寒腿,就會發作。
想到這,範賢提筆寫下第一封回信。
………
京都。
內城,崇仁門大街。
熱鬧街市僻靜一處,一座四方篤正的大院,四扇朱漆大門。
門上懸著一塊大匾,匾上四個大字雖已掉了不少金漆,卻也分明可見。
時值正午,半日課畢。
服飾雖並不統一,但差不多都是圓領廣袖衫這種仕生打扮的學子們,一一向堂上先生揖禮。
穿了身款式類似道袍的玉色寬袖交領袍服、頭戴玄色方帽的方墨儒,滿面慈和地點頭、微笑。
待學生都退去,這位面潔無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的老者,這才緩緩起身。
只見他,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老腰,撩起袍服、挽起褲腿,將滑落到小腿上、薄棉所制的彈力護膝,扒拉回膝蓋上。
“幸在有賢兒做的這東西,不然,我這把老骨子可有得熬咯。”
方墨儒小聲嘀咕自言自語了一句,整理好褲腳衣袍後,抱起一沓課本紙頁,出了課堂。
抱璞書院規模不小,大小課堂有十多間,先生的居所則在後院,呈一個倒凹字狀,羅列開來。
七個多月前來到書院的方先生,雖無什麼根基背景,但一身才學、見識氣度卻是如何都掩不住的。書院院首很是尊敬方先生,得知老人家喜清靜,便將左側一處單門獨戶還帶個小院兒的居所,撥給了方先生居住。
方墨儒喜竹,如永寧街小衚衕裡的方廬一般,這小院兒也以竹子密密插成一圈,算作柵欄。
一進小院,跟了他一輩子的老夥計啞僕,就迎上來,接過手中物,又指了指屋內。
方墨儒當下心底有數,示意啞僕去備些熱茶水。
甫一入屋,便見一穿著華服錦袍、個子不高的背影,站在不大的廳內,仰頭望著牆上所掛一幅霧松圖。
來人聽到聲響,立馬轉身,看面相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子精明強幹的氣質。
“方先生!”男人拱手躬身深揖一禮,滿面堆笑道:“馮某不請自來,叨擾了、叨擾了。”
方墨儒虛撫起此人,淡然道:“無妨,馮居士,請坐。”
二人入座,啞僕端著托盤進屋,將茶具一應擺下,沏上清茶後速速退去。
客套了幾句“天兒冷了,居士近來可好”、“都好、都好。翰公特意命馮某備了兩箱銀骨炭,先生先用著”之類的場面話;
又暢聊了幾句,關於抱璞書院剛剛結束的內部大考,哪幾位學子比較優秀;一年零四個月後,大盛每三年一度的會試,可有哪些仕生有望登殿面聖。
與方廬同款矮桌兩側,脫鞋就坐的二人,已是三杯茶水下肚。
方墨儒面上始終掛著那似有若無的淡淡淺笑,開啟桌上一隻點心匣子,拿出油棗放進嘴裡,咬得咯嘣響。
“啊,先生好甜食。”面上青皮胡修剪得極為妥帖的中年男人,也拿了顆油棗嚐了嚐,道:“馮某府上有一廚娘,做菜手藝尚可,但做這些點心甜食卻是極為不錯。”
方墨儒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搭話,繼續吃他的油棗。
中年男人也不覺得被怠慢了,反而更為殷勤地提議道:“若是先生不嫌棄,馮某晚些便將那廚娘送過來。”
“呵呵~~使不得,使不得。”方墨儒撣去指尖糖霜,擺手道:“君子不奪人所好…”
“欸,”中年男人當即搶斷,自說自話道:“區區一個廚娘而已。先生之功,便是要馮某為您灑掃作僕,都不在話下。”
“無需這般。馮居士命格顯貴,他日定有大作為,可不好如此說話。”
“若無方先生指點,馮某險些釀成大錯。”說著,中年男人起身,又對著方墨儒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