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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西城監牢,逼仄潮溼、充斥著黴味兒加陳年尿騷味兒的囚室裡。
特意換了身老舊棉袍的範賢,蹲在柵欄門邊。
天雷已經滾完了,怎麼說呢,就......挺突然的。
真.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好在有老財關照,剛進來的時候,兩個蠻漢撲上來搶襖子,被收了好處的獄卒用棍子狠狠桶了幾下就老實了。
見這情形,其它囚犯也不敢打這少年的主意。
暗無天日的城監內,也看不到外邊的情形。
不過,範賢知道,天快亮了。
卯正一刻,七爺和方先生就會去豆腐坊,屆時便會看到他留在後院、用幾顆石子鋪成的卦象。
卦象所顯:稍安勿躁、靜候佳音。
所要傳達的資訊就是,讓二老不用著急,別做任何動作。
這點小事,七爺當然不至於會幹出劫獄這種沒腦的事情。
只不過,保險起見,以免七爺那邊安排暗線撈人,觸發某些目前他還想不到的事情。
畢竟,最近踩中小機率事件的頻率,越來越高。範賢心裡隱隱覺得,要遭。
先不去想那些尚未發生的非酋事件,眼下得先將兜頭飛來的鍋,掀了才行。
惠民藥局局判、左良左大人,及其高堂被毒死一事,範賢心中已大致有了思路。
要洗脫嫌疑,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心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敏銳的直覺、謹慎至上的原則,令他感到這樁案子恐怕沒那麼簡單。
又沉思了半來個時辰,監牢開始放飯。
這時,兩個獄卒過來提人:“哪個是範賢,出來。”
………
牢頭收了兩錠整銀,笑得豁牙外翻,騰出自己的房間,讓給金主老爺。
範賢細細翻看一沓謄抄來的案件筆錄、以及花滿樓昨晚宴席選單,很快就有了判斷。
“咋樣?看出啥來了?”錢有財焦急地問道。
老財好人吶!關鍵時刻很靠得住嘛,鈔能力溜的一批,這麼快就完成了他交待的事情。
這可真不是範賢又催眠了這位窮的只剩下錢的‘賢字一號工具人’。
一見寡婦誤終身!
當年,一品仙刀範離範二娘子帶著幼子,來到永寧街;才十二歲的錢有財,遠遠看到這位仙女後,就情根深種。
那時年輕不懂事,扒牆頭被範二娘子拿著擀麵杖暴打一頓後,錢有財再沒幹出輕薄佳人的唐突事。
後來,錢家老爺夫人回唐山老家走親戚,不幸雙雙被山匪劫殺。
這傢伙守滿三年喪後,就開始放飛自我。第一樁事,便是請媒婆上范家提親。
範離倒也不討厭這個胖子,只是她怎麼可能嫁?將媒婆連人帶聘禮轟出門後,範二娘子覺得自己應該為胖子做點什麼。
畢竟,這些年錢有財對她母子倆極為關照;也替她這個假寡婦,擋了不少門前是非。
武者,有恩雖久必報、有仇雖遠必誅。
於是,某個星夜,某座山頭的山匪被血洗。
前塵往事,一念而過。範賢看著下巴三層肉的老財,驀地一笑。
“誒,小豆郎,你可別嚇爺啊。你要是嚇傻了,爺咋跟你娘交待!”
“多謝包租公相助。”範賢起身衝錢有財揖了一禮,笑道:“這仵作倒是夠盡責的,大半夜就把檢文出了。”
檢文,也就是屍檢報告。正是這份檢文,核實了範賢的推測。
“你就不想想,這衙門上上下下,還有仵作幹啥這麼起勁?還笑,你咋心這麼大呢,啊?”
錢有財急得直敲桌子,“你知不知道,那左家可是鼎鼎有名的江南醫藥大世家;雖說左大人這支是庶出…
嗨,這事兒先不說,就說那左老夫人,可是有來頭的。宮裡出身,給端王爺當過奶孃。
這端王爺是誰呀?一字親王,聖上的親弟弟!
昨兒夜裡,左家夫人就哭到端王爺府上去了。
你也知道,咱西城衙門錢大人,與我同宗。攀個親戚,我能喊聲叔。
可這不管用啊,擱人王爺面前,那是屌毛比腿,算個屁。”
範賢:老財這奇妙比喻,也是沒誰了。
這麼說來,此事又複雜了一層。
古往今來,上位者最注重什麼?別的不說,臉面肯定佔其一。
打狗還需看主子。再加上左家女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