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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柳氏。
臉塗得比牆還白的花家三夫人,陰不陰、陽不陽地翻著白眼,道:“怎麼著,今兒又藉著送豆腐的名頭,想來勾搭我家老爺吶?”
多多兒小臉登時漲紅,心想三娘這話也太難聽了,豆郎哥哥的母親可是要惱。
範離卻是全不在意,問劉掌事:“明日還是八屜對吧?”
劉掌事忙答:“明兒照舊,後天得加;八屜白豆腐、五屜豆乾,再加一份特製的觀音豆腐;
惠民藥局局判左大人高堂大壽,包了宴席。左老夫人嘗過一次觀音豆腐,這回點名要。”
範賢接道:“記下了。”
範離對劉掌事點點頭,轉身便走。範賢對朝花小姐擺了擺手,扭頭也出了後廚院門。
“嗤,一個賣豆腐的擺什麼臭架子,甩臉給誰看呀!改明兒就讓老爺換家豆腐坊,讓這窮酸娘倆喝西北風去…”
“三娘…”
“三什麼三,你個死丫頭。你娘我雖不是你親生,可也是從小把你拉扯大的,盡知道向著外人…”
………
一出小插曲,母子二人完全沒當回事。
範離大概是沒這方面的概念,再加上她本身也不似尋常女子那麼容易生氣動怒,對柳氏這麼多年來的冷嘲熱諷,從來都沒在意過。
而範賢麼…不爽歸不爽,但心底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小愧疚。
那年他九歲,陪孃親來酒樓送豆腐,遇上了腦殘的柳氏。這娘們毫無口德,比前世的祖安文曲星還能噴。
範賢覺得自己老孃有被冒犯到。
忍無可忍,終於在某天夜裡,暗戳戳下了黑手。
只能說當時的他,學藝不精、力度把控的不好。
化水為針,也不知是扎穿了哪個穴位,還是傷了柳氏的哪個部件。反正,那次莫名受傷之後,柳氏就不孕不育了。
雖非有意,但也是毀人一世的大過。
事後,範賢冷靜自省。這麼做,氣不過母親被言語侮辱,衝動上頭是一部分;更多的其實是,想試試自己的身手。
俗稱:秀一波。
來到這個世界,學了前世只在電影裡看到的飛簷走壁、化水為刀的功夫,卻沒處施展。
他向老孃坦承自己做下的這樁錯事,範離卻並未懲罰他,也沒有半句責罵,只說了句令範賢銘記一生的話。
身為強者,便要能忍人所不能忍;而武者,唯有寬忍、德厚,方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經此一事,一直遊離歸屬感缺失的範賢,這才開始認真體會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去了解像母親這樣的武者,擁有著什麼樣的內心世界。
“賢兒,到了。”
出了花滿樓,推著獨輪車、跟著老孃左拐右拐,終於到達方先生指定的一處普通宅院。
確保無人跟蹤,以範離的精神力探查,方圓三里內但凡有武者罡氣波動,她都能感受到。
二人進了宅院,按方先生的指示,去了後院,躍入一口枯井。
井下有一條只容一人通行的暗道,前行約摸一刻鐘,石門封道;
範賢從衣袖裡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石塊,插進石門底下不起眼的孔洞,石門悄無聲息自動移開。
所有機關,均出自方墨儒之手。
這位什麼都懂一點的儒雅隨和老先生,十八年前便已是奇門遁甲一道的,如今的造詣恐怕已臻了。
順著暗道,再行半個時辰,到達盡頭。
“到了!”
範二娘子手上捏著兩顆發光螢石,指指頭頂。
範賢抬頭一看,頭頂光亮處呈圓形,應該也是座枯井。
他腳下輕點、縱身一躍。
保險起見,原本打算到了洞口先探聽一番,再視情況而定;
沒成想,他以為的‘井蓋’竟自動移開,一股熟悉的罡氣將他直直托住,出離了幽深的暗井。
“七…爺…”
剛站定,範賢渾身僵住。
只見眼前。
重重殿宇、紅牆黃瓦,飛簷如走龍、玉階似雲繞,恢宏綿延數百丈。
風吹梵鈴聲聲脆,輕拂焚香嫋嫋升。
這就是,太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