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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城,一名墟市。
所謂城中城,並非這兩處有城牆圍砌,而是因其特殊性。
首先,這兩處人口極為密集,且平日裡的客流量極大。
其次,兩‘城’居民皆非京都人士,而是以胡人、蕃人、句麗為主,集合大盛周邊諸多番邦小國來民的,多族人士混居區;
不說多麼髒、亂、差,但兩處都開著各種牛羊生肉鋪子;食肆也不少,還有來自各地的特產;
大的有馬匹、鷹、犬等牲口;小的有染料、香料、手工藝品銀器、小型鐵器等…
總結,清潔程度最多半顆星。
不重要的大人,聽完屬下所報之事,臉色鐵青地跌坐在椅子上。
打鐵城,死、人、了!
若是別的原因,那些個番邦蠻子愛死多少死多少。但今日一大早,接連有五人咳血暴斃。
“難道,真被老錢料著了?!”
………
這日之後,京都城外就近幾處大縣,接連有縣衙官員倉惶進京。
香雲、西郭、東平三縣,由於重樓藥田提前介入,以‘完成父親遺願’為名,左綰集早早地在三地展開了惠民贈藥活動,從而將疫症爆發的傷害,減到力所能及的低。
但饒是如此,也還是在短短几日內,死了三十餘人。
其實分開來看,三縣平均也就死了十幾個,不負責任、怠惰成性的某些地方官,並不以為意。
哪年入夏時節,莊稼地裡不死幾個長工、苦役的,這都不叫事兒。
也是因此,左綰集提出知會三縣縣衙,讓官方主持滅疫大局的想法,被範賢否決。
其因就在於:
一來,這樣很可能會令左綰集暴露在幕後主使的視線內;
二來,她一個藥田主,就算父親曾是局判又如何,誰會聽她的。
不死人,是不會引起重視的。錯了,應該說,不死足夠多的人。
“大盛開國後,太祖在時,曾害過一次疫症。彼時死了有…有…”
方廬,方墨儒側臥在竹榻上,搖著蒲扇、擰眉細思。
正在翻閱著什麼的範賢,頭也沒抬地回道:“三萬七千多人。”
“對,對。還是我賢兒記性好,老師老了。”
“老師只是不去記這些並不重要的事情罷了。學生也是前幾天翻讀了《盛天廣記》,剛看到的。”
之後,廬內便只聽得搖扇聲與紙張翻動聲。
一個時辰,匆匆流逝。
見範賢將閱完的紙張丟進一旁準備好的盆子裡點火焚燒,方墨儒起身掖衣,問道:“賢兒,如何?”
範賢未答反問:“老師,此事七爺可有指示?”
“天、地、玄、黃,四影衛只負責你之安全,不可妄動;
若有需,老師可速調一十八名天羅衛,一日便到,供你差遣。
修為皆不低於從四品,擅隱匿、精於刺殺。便是要悄悄抹掉某位王候,亦不在話下。”
範賢想了想,“好,學生明白了。”
方墨儒一雙古井無波的老眼,劃過一絲笑意。
“賢兒,韜光養晦是對的。不過,凡事也無需過份小心,以至於畏首畏尾。
為師一直不明白,你究竟在擔憂什麼,明明快突破至…”
“老師,學生不喜殺戮,亦不喜爭鬥。您與孃親和七爺,不同。您應該,更懂我!”
方墨儒用扇柄撓了撓脖子,笑道:“懂,也不懂。
戚老頭總說你穩重有餘、霸氣不足…
呵,罷,不說這些了。
總之,無論你要做什麼,老師都會在你身後的。”
“多謝老師!”範賢坐著揖了一禮,話歸正題道:“此疫,目前還無法判定是鼠疫、五亂症還是熱疫。
京都城外三十九縣,最嚴重的一個縣已經死了七十六人;
西城義診坊截止今天為止,確診三十七例,其中外來的二十六人病情已到了第三階段,開始咳血。
這二十六人,來自五湖四海,都說是有人花了兩到三倍工錢,僱其作僕人、隨從,才來的京都;
邢捕頭細細核查過,進城時間集中在十到十五天前;
而且,都是在進京都後,才開始感覺發熱、氣悶;這些人以為是天氣炎熱所致,因此並未在意。
雖不知謀劃此事之人有何目的,但學生所推測,九成九無誤。”
方墨儒仰頭細思片刻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