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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一聽,趕緊向師父道謝,
“驚雀指,驚雀指,師父隨口一說果然比我剛剛費勁心思想過的打鳥,射兔之名強太多了。真是好名字,謝謝師父!我去做飯啦!”
山居士點點頭。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身居深山十三載,是該出山了。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元夕,山居士輕捻棋子放回罐中。
一指彈出雀飛起,雛鷹離巢鳴驚人。
木炭火紅。
元夕翻轉著穿著野兔山雀的樹枝。獵物被烤得滋滋作響,油脂不斷滴到火炭上,滋的一聲,然後騰起一條條白煙。
佐料已經撒好,是磨得細碎的鹽粒和一些混合著辣椒麵的香料。
眼見烤得差不多了,元夕輕輕撥動火炭,將火分散一些,以免將架子上的食物烤焦。
從小木屋裡拎出一張小方桌,兩個方凳,擺在院中。元夕再從屋內鍋中端出用熱水保溫的熊掌擺在桌上。
當元夕招呼師父吃飯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食物。
兩隻蒸熊掌,一盤被撕扯開的烤野兔,一盤烤山雀。兩副碗筷,一罈酒。
師徒二人對坐,元夕拍開酒罈封泥,給師父碗中倒滿,然後又給自己倒上。山居士先夾了口蒸熊掌放入口中。
點頭之後,山居士用筷子示意自己的弟子趕緊吃,然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元夕看師父吃得高興,自是歡喜,看到師父示意,他剛要舉筷也嘗一嘗,便見師父又端起酒碗。
元夕趕忙端起酒碗,陪師父一飲而盡。
山居士已試過熊掌,元夕又忙讓師父嘗一嘗自己烤的野兔山雀,自己也大吃特吃起來。
關於吃飯一事,師父於他說過,小小方桌之上,最顯規矩,最看教養。
與自家人吃飯,一桌人盡興就好,各家有各家吃飯的習慣,一地有一地的風俗。莫笑他鄉人粗鄙,莫嘆自家無禮。
但是要記住一點,入鄉隨俗。想要融入一個地方,首先就是要接受那裡。
吃飯如此,做人做事,亦如此。
師徒二人吃飯的規矩並不多,但元夕從小時候的自己先搶好吃的變成師父先動筷,便是他從師父給自己講的書裡學來的。
尊師重道。
今日不算小酌,一罈酒喝光,山居士又叫元夕拿了一罈出來。
這頓,算是元夕的送行酒了。師徒二人朝夕相處十三載,要分別,如山居士這般高人,心中亦有些失落。不過他知道,將來師徒二人必有相見之時。
看著同樣有些醉意的元夕,山居士似乎看到了年少時候的自己。
端碗一飲而盡,
“少年握槊,氣憑陵、酒聖詩豪餘事。”
然後看著元夕,
“少年有少年的志氣與朝氣,只管去吧,別辱沒了師父的名號,記住,為師叫霍棄疾。”
山居士從來沒有告訴過元夕他的名字。
“但是,你要記住,在為師允許之前,先不要透露為師的名號。至於你的內功,切不可向人透露分毫。”
元夕飲盡碗中酒,跪地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
元夕的內功,師父告訴他,叫高深內功。那就高深內功吧,反正就是個名字而已。
至於劍法,掌法或是拳法,皆沒有名字。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有一個叫元夕的少年,要下山。
元夕揹著包裹離開了自己住了十三年的山頭,離開了那個待自己如本鄉人的王李莊,拜別了趙大伯,拜別了師父。
包裹裡有衣物,乾糧,還有臨行前師父給的一些銀錢。師父對他說,這些銀錢是他這幾年打獵攢下的,算不上師父給的。不要覺得這是很多錢,進了城,花不了多久的。
下山不是賞景,而是求生。
至於如何能夠活得更好,那就看他元夕自己了,本事師父都教了,就算是要飯,或是餓死,師父也不會管。
不過山居士自然知曉元夕不會淪落到要飯那種地步,同樣也不會幹出偷盜,拼搶那種賊人勾當。
他在元夕最初學武之時就告訴過他,武德意為何。
元夕腳穿趙大嬸納的布鞋,結實耐磨,沿著官道往青雲鎮走。除了包裹之外,兩張捆好的獸皮異常醒目。
一張熊皮,還有一張虎皮。
虎皮是趙大伯硬塞給他的,他一再推辭,結果在大伯紅了臉,也紅了眼之後就收下了。
大伯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