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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落葉雜草。
放眼望去,彎彎曲曲的青石路沿山而上,而這青石板下,是一滴滴背石上山的汗水。
腳踏實地,步履登山。
晨露滾滾,草間剔透,有山雞呦鳴,撲稜稜飛起,有野兔在草叢裡窸窸窣窣,悄悄覓食。
曾經以山居士自稱的霍棄疾想起了天虞山的時光。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一座山中隱居一十三年,還帶著一個孩子。
人生壯年,與青山為伍,與野獸做伴,又有幾人知,又有幾人做得到?
仰天長嘯,驚起一群飛鳥。他不禁放聲吟道,
“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天下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吟罷,他一甩衣袖,鞋尖輕點石面,人若飛鴻,又似游龍,幾個起起落落,便飛掠了幾十丈。
沙沙沙,前處傳來竹掃帚掃地的聲音。
霍棄疾止住身形,負手而立,看了眼前方,然後繼續抬腳,慢慢登山。
一老者,身著僧袍,頭頂僧帽,雙手持掃把,在一級一級地掃著石階,老僧面容清癯,鬍鬚灰白,青灰色的袍子已洗得發白。
聽聞有人上山,老僧停手側身,拄著掃把,看向山下來人。
霍棄疾走到老僧跟前,止住腳步,面向長者,行了一禮,老僧還了一禮,霍棄疾復登山。
老僧繼續掃地,不過口中卻是緩緩說道,
“掃地掃地掃心地,心地不掃空掃地!”
霍棄疾聞聲,止步轉身,對著老僧再行一禮,開口說道,
“謝大師!”
老僧側身,算是受了半禮,開口言道,
“居士有禮了,大師不敢當,老衲不過是一老僧,隨口唱了句偈語,居士客氣了。”
霍棄疾道,
“大師是我眼中的大師,老僧是老僧心中的老僧!”
老僧眉毛微動,單掌立於胸前,行一佛禮,
“阿彌陀佛,居士佛法精妙,是老僧著了相了。”
霍棄疾還了一禮,沒有多說什麼,慢慢上山。
老僧看著登山的來客,唱了句佛號,繼續慢慢掃地。
半山腰處,有宏偉寺院建於此處,正門懸掛一匾額,上書三個大字“釋空寺”。
據史書記載,“寺”原本為前朝官署名稱,後有天竺僧人攝摩騰和竺法蘭牽白馬駝經文從西域來到中原,暫住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的鴻臚寺。
後有帝者命人興建僧院,為紀念白馬駝經,取名“白馬寺”。之後僧院多以“寺”為名,如今“白馬寺”依然是洛月城香火鼎盛之地。
而武僧,則在大晉王朝建立之初,被大晉王朝的締造者司馬重火送到了遠在涼州的石昆城,釋空山。
而這個“釋空寺”三個字,正是由司馬重火親手所書。
釋者,來自佛祖之名也,空者,佛之境也。
釋空山因釋空寺而得名。
寺前廣場不小,有武僧在此習武。
看人數,約麼數百之人,皆剃髮受戒,身著僧袍。
霍棄疾微微皺眉,這釋空寺何以這麼多弟子?
不過以他的眼光,看了幾眼便是瞭然,這些武僧所練皆是招式,並未有內功,不過單憑氣勢,釋空寺的弟子,便是不俗。
見有客來,有小沙彌上前,雙手合禮問道,
“請問居士來釋空寺是上香還是訪人?”
霍棄疾看著這個不大的小沙彌,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子元夕,他開口說道,
“我欲求見貴寺掌門方丈,可否方便引見?”
小沙彌說道,
“居士還請報上名號,待我通傳方丈大師,若是居士不願在此等候,可與我入寺等候。”
霍棄疾言道,
“有勞小師父通傳,你便說山居士求見貴寺方丈大師,我在此等候就是了。”
小沙彌行了個佛禮,便入寺通傳。
霍棄疾閒來無事,便遠觀武僧練武。
空聞拎著武棍,在一眾子弟面前來回巡視,哪名弟子的動作不到位了,他便是一棍子過去,動作到位,肉疼長記性。
遠遠瞥了眼來人,他只覺得眼熟,恍惚間覺得是那個他,不過十多年未見,曾經的翩翩公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