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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粟被董大旺態度嚇了一跳,蘭馨連忙摟住了米粟的肩膀,對董大旺不客氣地說道:“董大伯,有話好好說,您發什麼脾氣?”
董母拉了一下董大旺的衣襟,“好好說話,別嚇著米粟!”
董大旺見米粟的臉都白了,這才嘆了口氣從新坐下,點了根菸抽了起來。
大妞說話了,“米粟呀,不是咱爸要發脾氣,爸媽天天在家想著抱孫子,你可倒好,哄著小永不生孩子?你知道嗎?小永都快三十了,咱村向他們這麼大的,那孩子都快會打醬油了!”
米粟很委屈:“大姐,我沒有哄著永哥不要孩子,是因為我們倆覺得現在還沒有做好生孩子的準備。”
大妞不明白地看著米粟:“這生孩子還要做什麼準備的?到生的時候往醫院裡一住不就完了?”
“大姐,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沒有做好要孩子的心理準備。”米粟解釋道。
“我看呀,這女人真不能讀書多,都把自己讀傻了,生孩子是女人很正常的事,到你這裡怎麼就整出這麼多的道道來?還什麼心理準備?這要是你這心理一直不準備好,我們老董家的孫子就出不來了,是吧?”大妞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蘭馨聽不下去了,也慶幸自己今天跟過來了,要不然米粟一個人還不知道怎麼受董家人的數落!
她心中沒好氣,嘴裡說出的話自然也不好聽:“大姐,米粟她想什麼時間生孩子,是她和永哥之間的事,好像跟你們沒有關係吧?再說啦,生孩子這麼大的事,不得好好計劃計劃呀?你們以為是進超市買東西呢?口袋裡有錢就行啦?得優生優育!”
大妞被蘭馨的話噎住了,一時沒想到反駁的話,只拿眼睛梭著米粟。
董母趕緊打圓場:“蘭馨姑娘說的對,現在都講究優生優育,咱山裡人不懂,米粟是見過大世面的,懂得多。米粟啊,我知道你平時工作忙,到時候生了孩子我去幫你們帶,昂。”
米粟從來沒有想過將來生了孩子讓婆婆帶,現在聽婆婆這麼一說,心裡好生的彆扭。說實在的,她是絕對不會讓婆婆幫她帶孩子的,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她會求助自己的父母。
董母見米粟站著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便趕緊說道:“米粟,蘭馨,快把這雞蛋水喝了,等涼了就不好喝了,昂。”
想到碗裡的雞蛋水剛才被大妞一頓亂攪,米粟和蘭馨哪個還吃得下去,可看到董母那一臉討好的笑容,兩個人相互看了看,強忍著心裡的膈應,在桌邊坐了下來。
董大旺很自覺地起身到外面去抽菸了。
大妞跟了出去。
父女倆在院子裡,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大妞不停地往屋裡瞟著眼睛。
米粟和蘭馨只當沒看見,低頭吃著碗裡的燉雞蛋。
別說,董母燉的雞蛋還真是軟糯香甜,一般人很真難掌握這個火候。
董母笑道:“知道你們城裡的姑娘胃小,就跟你們倆各燉了三個雞蛋,可一定要吃完啊!”
蘭馨和米粟硬是各自吃掉了三個雞蛋,喝乾了甜甜的糖水。
董母見米粟和蘭馨吃完了雞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說道:“知道米粟你今天回來,你爸一早就到集市上買了肉、魚,我這就跟你們做去。”
“媽,我和蘭馨雞蛋都吃飽了,什麼也吃不下了!”米粟摸著自己的胃說道。
董母慈愛地看著米粟:“雞蛋不能當飯,一會兒就消化完了,你倆要是著急,就去外面轉轉,消消食,一會兒再回來吃飯。”
蘭馨問道:“伯母,這村裡有什麼好看好玩的地方?”
“這山裡除了空氣新鮮,也沒啥好看的地方。你們出了咱這後門,沿著小路往上走,在那山頭上可以看到黃河,看到小浪底水庫,就是遠了點,你們年輕人眼神好,能看得清楚。”
“真的?這裡能看到小浪底水庫?”蘭馨高興地站了起來。
“能,當然能!”董母說完看著倆人腳上的高跟靴子,遲疑了一下:“就是你們倆這鞋子上山有點那個,怕崴了腳。”
“沒事,我們小心一點!”蘭馨衝著米粟眨了眨眼睛:“怎麼樣?我們上去吧?”
米粟:“等一下,我還有點事得辦。”
“啥事?”蘭馨有點奇怪。
“我跟大姐說幾句話,你等一下。”米粟說完就往屋外走。
蘭馨不明就裡,只好坐下等米粟,沒有跟過去。
董母把兩個碗摞在一起,端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