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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粟在樓上敲打著筆記本鍵盤,她這段時間的精力都在評論區和謾罵小夏的人鬥智鬥勇了。
不光是她,就連蘭馨和小雅,馬綾和三號店的姐妹,以及她遠在揚城的同學們,全都在評論區替小夏說話,硬是蓋住了那些不良的謾罵。
這些天,小夏沒有再錄製新的影片,米粟把一些過去錄製的影片重新篩選後,發了一個上去。
第二批眾籌的一百件毛衣,已經訂製了八十二件,這裡面有蒙總的一些朋友訂的,也有揚城的同學們訂的,還有一些是真正的客戶訂的。
米粟這次特意打電話給趙建新,根據需要而訂,不再搞虛假的數字。
她想看看市場的真實情況。
......
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米粟沒有在意,以為是顧客和導購員在說話。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米粟聽腳步聲有些沉重,不像是小玉的腳步聲,不由站起身來,看向樓梯。
蒙長慶的頭從樓梯口冒了出來,隨之,其高大的身軀全部進入米粟的眼簾。
“蒙總,您怎麼來了?”米粟趕緊笑臉相迎。
“米粟,我是聽了小夏的電話過來找你的!”蒙長慶高大的身軀立在米粟的面前,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睛中佈滿了紅血絲。
“蒙總,快請坐,先喝杯涼茶,潤潤喉嚨。”米粟沒有表現出吃驚,而是殷勤地招呼對方。
蒙長慶坐到了小夏平時坐的位置上,米粟拿起小夏的杯子,給蒙長慶倒了一杯涼茶,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蒙總,請喝茶,這是小夏姐的杯子。”米粟說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蒙長慶也不說話,端起杯子,牛飲一般,“咕咚咕咚”一杯水便下肚了。
“我再給您來一杯。”米粟站了起來。
“不用了,米粟,你坐!”蒙長慶的說話聲帶點命令式。
米粟聽話地重新坐下。
無聲無息,小玉的腦袋從樓梯口冒了出來。
蒙長慶猛一轉頭,目光瞪向小玉:“你上來幹什麼,下去!”
小玉嚇得一哆嗦,趕緊“噔噔蹬”下樓了。
米粟見狀哭笑不得。
“蒙總,您嚇著小玉了。”米粟苦笑道。
“好奇心太重,不懂規矩!”蒙長慶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米粟能隱隱感覺到他話中壓抑著的怒氣。
她知道蒙長慶現在壓力山大,心情壞到了極點,也不便多說,只能保持沉默。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對坐著。
......
米粟看著側面的蒙長慶,雖然人看著有些憔悴,但依舊儀容整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邋遢的地方。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劃過,蒙長慶的沮喪和說不出的無奈在空氣中開始瀰漫。
此時此刻的蒙長慶,並不是相信米粟的話才來找她尋求希望的,而是他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彷彿這春城市已經沒有了他可去的地方,他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突然聽到小夏的電話,彷彿心中找到了一絲安慰,莫名其妙就跑到了這裡來。
......
米粟知道,蒙長慶不是真來找她訴苦或者尋求幫助的,他並沒有認為她有那個能耐,他之所以這時候跑到工作室來找她,實在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些需要他的人,包括他的家人。
而她只是一個局外人,面對著她,蒙長慶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這種尋求心理的短暫慰藉她也曾經有過,所以她特別能理解此刻蒙長慶的心境。
所以,她不知道話該從哪說起,只能等著蒙長慶先開口說話。
......
不知過了多久,米粟聽到了輕微的呼嚕聲,她從電腦上抬起頭,看向側面的蒙長慶,發現他靠著椅背竟然睡著了。
米粟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小夏說蒙長慶非讓她買這種寬大的老闆椅,原來就是為了方便他在這裡打瞌睡。
蒙長慶的頭仰著,歪斜著,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高大的身軀窩在皮椅裡,像個孩子一樣,斜著個嘴角。
米粟似乎看到一滴晶瑩的東西流到了那個發青的下巴......
她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隨之啞然失笑。
......
小玉躡手躡腳,慢慢靠近樓梯的拐角處,想聽聽樓上在說些什麼,可支稜了半天耳朵,她什麼也沒有聽到,耳朵裡聽到的都是樓下顧客和導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