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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寬慰之語,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在他的心頭,一寸寸的颳著。
或許是無意,或許是好心。
然,語言之藝術,他確實需要,多加練習。
當裴韶執掌名劍穆王的那一刻,他的心不由得碎成了幾片。
那份感覺,他也說不明白,既有幾分羨慕,又有幾分嫉妒。
極端複雜的心態之下,他最終做出了,後悔終生的蠢事來。
他竟然聯合了揚州的黑勢力,用盡卑鄙的手段,只為將裴韶置於死地。
那一日,若不是裴旻出手,江湖之上,便再無穆王劍的神采。
“劍客當有傲骨,你可以技不如人,但絕不能放棄自己的傲骨。”裴旻對他如此說道。
那一刻他自慚形穢,做出此等事來,莫說身為裴家的弟子,便是作一個普通的劍客,只怕也不夠資格。
“你恨我嗎?”他望著床榻之上的裴韶,面紅耳赤的問道。
“說實話,並不恨。”裴韶望著低頭不語的師兄,面帶微笑的說道。
裴韶的回答,著實令他大吃一驚。他抬起頭,凝視著師弟,雙眼皆是疑惑。
“小弟自小,便受師兄照顧。若如此,能解開師兄的心結,小弟,心甘情願。”
師弟那坦然的一笑,師兄頓覺無地自容。
但見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仰望著那皎潔的月光,一時間豁然開朗。
“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一些道理,說於你聽聽?”
“請師兄賜教。”
“誠然,努力在天賦面前,毫無意義。”
“殊不知,天賦決定的是成就,努力決定的是態度。沒有成就,可以瀟灑依舊。沒有態度,將會一敗塗地。”
“我迎接過每天的,紅日初生。亦歡送過每天的,夕陽西下。”
“十幾年來,孜孜不倦。所求者,不過那劍道之一隅,如此而已。”
字字皆是無奈,句句盡是心酸。
裴韶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句無心之言,竟比名劍穆王還要鋒利。想說一句抱歉,終是不知從何開口。
月光之下,師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竹本無心,外生枝節。
藕出汙泥,內不染淤。
竹下樓外西去二三里,大運河勾連南北,通波千載。
奔流不息的運河水,倒映著落日殘陽,記錄著王朝興衰。
萬家燈火的岸邊,龍墨軒背手而立,看著那行船南來北往,好不熱鬧。
“天晚了,芷曦姐姐叫我們回去了。”江漓遠遠的衝著他喊道。
“夫君,天晚了,我們回去吧。”芷曦眼見他半天沒有動靜,這才跑到他的身邊說道。
“八天之後,裴旻便要和那七名倭人比武了。”他的語氣,出現了久違的嚴肅感。
“夫君,那東島倭國,蕞爾小國而已。所謂劍術武藝,不過仿那唐刀技藝,尚未得窺其妙,至多也就算得散術之流而已。”
“裴旻早已抵臨聖境,又配名劍太阿。江湖之上,更享有劍皇的美譽,想那區區倭國流寇之輩,何足掛齒?”
芷曦言語之間,把對倭國的那份不屑,展現的淋漓盡致。
“倭國之人比武,向來不擇手段,為了獲勝,什麼卑鄙腌臢的手段都用的出來。”話到此處,他的語氣也不由得變的凝重起來,想來心中也是大為不悅。
“不錯,這些倭國人,就和他們的長相一樣,既猥瑣又噁心。”芷曦說著,忍不住的啐了一口口水,顯然是內心厭惡已極。
“當年父親,就是一時不察著了他們道,這才輸了比試。以致江湖上,說我公孫家有名無實。”芷曦一邊說,一邊攥緊了拳頭。
“夫君,要不我直接去挑了那七名倭國人,也省的裴旻動手了。”她這句話說的極為自信,彷彿她只要出劍,那七名倭國人,必死無疑一般。
芷曦自信滿滿,龍墨軒卻是搖了搖頭,緩緩的說了兩個字:“不可!”
“為什麼?夫君,難道你擔心我會輸給他們?”芷曦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倒不是,以你現在的修為若想贏那七人,絕非難事。”
“可是別忘了,這裡是揚州啊。裴家早已發了武林貼,到時候揚州群雄都會到場。若你現在挑了那七個倭國人,豈不是蓋過了裴家的風頭?”一番解釋,芷曦豁然開朗。
“這......倒是我疏忽了。”芷曦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