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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不也是弱小之徒,與螻蟻何異?修士從何而來,最初不都是來自天下凡夫俗子,你一言一句賤民、奴隸,你忘了你的先祖也是賤民嗎?有爹生沒娘教的混賬玩意。再說,修士有你說的那麼強大嗎?昔年儒家聖人有教無類,開創大道,天下讀書人得以學而優則仕,修士會修行,可會治國?天下王朝廟堂之上有幾人是修行者,昔年大唐宰輔一紙政令七大宗門一夜灰飛煙滅,修士又何來強大,不會修行的宰輔又何來弱小?三千餘年前,殺神白起首創陣師之道,一名陣師可集合普通士卒之力,凡人團結亦可斬修士,大陣師可操控萬人戰力,一念斬劍仙,你眼中的螻蟻可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弱小。”
先生撫須無言,老白開懷一笑,小傢伙有點道行。
此言一出,本地學子禁不住拍掌叫好,陳大錘仍舊是憨傻樣子,若有所思,蔣言、蔣理兄弟微微一笑,唐雲傑、金貴和顏肅三人臉色鐵青,青衫少年順著他們的邏輯說的沒錯,讓他們不可辯駁。柳如雲開心朝徐天然眨了下眼睛,師姐真是可愛極了。姬勝雪崇拜地看著青衫少年,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英俊極了。呂小布嘿嘿一笑,牙齒賊白,快亮瞎人眼。孿生姐妹微微皺眉,這小子好生粗鄙,出口就是汙言穢語。
先生看著眼前僵局,也辯不下去了,擺擺手,“到此為止,散了吧。”
眾人起身行禮,一一退出學塾,背起小書箱,回家了。胖嬸覺著今兒孩子們情緒有點奇怪,以往下堂大夥兒都是歡歡樂樂的,今兒怎麼一個個都跟悶葫蘆一樣。
回了肉鋪,老白欣慰道:“今日說的不錯,原來還讀了點書的,還以為你大字不認幾個。”
徐天然翻著白眼,“老白,你有順風耳呀,我在鋪子說話你偷聽就算了,在學塾你也能偷聽,那豈不是我以後再也不敢背地裡說你壞話了。再說了,總有一天我要長大的,難不成我娶媳婦兒了,你還要聽牆根,那我還怎麼敢娶媳婦兒。”
老白滿臉笑容頓時枯萎,一個板栗下去,“小崽子,把我當什麼人!”
徐天然吐了吐舌頭,嘀咕道:“自己撒泡尿照照。”一溜煙,就沒影了。
老白看著青衫背影,欣慰點頭。
往後一月,徐天然生活漸漸有了規律,每日清晨,餵馬、劈柴、衝山,唯一不同的是,老白要求少年衝山的時候,腳上綁著鐵砂,一天比一天重,還不能慢了,怕誤了上學的時辰。
學塾的氛圍發生了轉變,徐天然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平靜的油鍋,原本涇渭分明兩撥人似乎都有了些芥蒂,徐天然在學塾成了柳如雲的小跟班,天天跟在師姐屁股後頭,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口一個“師姐”,聽著賊親切。只是,師姐身後還跟了個瓷娃娃小跟班,倆人就像小雞仔一樣跟著母雞,甚至師姐如廁,倆人也都送到茅廁門口,師姐無奈搖搖頭,兩個難纏小鬼頭。
唐雲傑實在看徐天然礙眼,奈何來小鎮之前,父親說了專心讀書、學棋,不可惹事,而且到了小鎮似乎靈脈被封,修為無法施展。否則,按著唐雲傑的性子,早就在小鎮橫著走了,在家鄉他就是遠近聞名紈絝子弟,在學塾有深不可測先生壓制,他不敢妄動,可是在小鎮,有修為在身,他真可以為所欲為。這日,唐雲傑在租住的小院,拉著金貴、顏肅二人小聲謀劃著,上次丟了的面子一定要找回場子。
下堂了,瓷娃娃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到學塾旁邊的雜貨鋪子,看一眼紅彤彤的糖葫蘆,嚥了口口水,舔舔粉嫩的嘴唇:“鄭叔叔,來串糖葫蘆,幫忙挑大串兒點。”
小姑娘已經是熟客了,老鄭也喜歡這個瓷娃娃小姑娘,微笑道:“好嘞,老規矩,最大串的糖葫蘆。”
唐雲傑、金貴和顏肅三人出現在小姑娘身後,金貴撞開了小姑娘,小姑娘身形踉蹌,差點兒摔倒。小姑娘轉頭,瞪了金貴一眼,金貴嘴角微微上揚,壞笑的樣子像極了小酒館說書先生說的惡少模樣。
唐雲傑高聲說道:“老頭,糖葫蘆我全要了,不能賣了。”
老鄭輕聲說道:“這位少爺,要講個先來後到,這小姑娘先來的,這串得賣給他。”
唐雲傑呵呵一笑,“我說不準賣就不準賣,你可知道我是雲麓山莊少宗主,你吃罪得起?”
老鄭敢怒不敢言。小姑娘也不讓好心的老鄭為難,轉身就走了。
顏肅嘲笑道:“沒種。”小姑娘置若罔聞,心裡暗暗唸叨:就當踩到狗屎了。
唐雲傑見少女走了,又朗聲道:“老闆,突然不想吃了,我不買了。”
瓷娃娃小姑娘停下了腳步,欺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