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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心裡明白,有任何一點的差錯,那都將給他這一個脆弱的家庭帶來真正的滅頂之災。
一直到他長到十三四歲,徹底的學會了地裡的莊稼把式,心底才有一份可行安全的計劃,還有實踐計劃的能力。
「大哥!」
年幼的弟弟提著一壺水漿,吃力的走到田裡。
在粟田中,一赤著胳膊,曬成黑炭似的農戶挺起發酸的腰背,笑著同自己弟弟打著招呼。
「你們也歇歇。」
季明擦了擦汗,對著在地裡幫忙勞作的兩個寨中夥伴喊道。
「路哥兒,今日得閒,可同去瓦肆中玩耍一番。
聽說那西井寨的人帶了一隻號稱鐵爪將的鬥雞,咱們這水鳥寨三雄可得好好見識一下。」
一人雀躍的建議道。
季明這一世中姓王名路,而路哥兒是身邊人的親暱稱呼。
在田間的一位秀氣少年,慢條斯理的說道:「張松,路哥兒近日裡有大事,你少惹些是非。」
「我」
那張松剛要辯解,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
「路哥兒,你瞧我這腦子,險些又犯了蠢毛病,誤了你的大事。」
季明站在原地,沉默些許,直到那個張松臉色發白,這才開口笑道:「什麼大事,不過家中老母眼睛患疾,大夫說需飲食鹿乳療治而已。」
見季明面色稍霽,張松使勁的拍著胸脯。
「取用鹿乳,路哥兒你吩咐一句話便是。
在那橫山之中,出了頭吊睛白額大蟲,咱們十三大寨數年都剿滅不得,你又何必犯險去」
「咳咳」
田中另一夥伴忽然咳嗦,打斷了張松的話語。
「路哥兒是咱們寨中有名的孝義大郎,取乳侍母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假手於人。」
見他這般樣子,張松直接炸了,罵道:「王保,你什麼意思,總是落我麵皮,要是說不出個緣由,俺今日必打你一頓。」
「仲兒,你先回去。」
季明讓弟弟先行回家,而後一手一個,直接拉開那兩人。
他除了莊稼把式,也學了些拳腳功夫在身,這孝義郎的名聲,可不單單是吹出來的。
張松和王保,都是他在寨中的鄰友,也是他精心挑選,刻意結交的發小夥伴。
張松是外來獵戶家的小兒子,好俠義,少謀斷,有著一身的勇力,向來都是唯他馬首是瞻。
王保則是宗族本家,未出五服,自幼失父,家中小有薄產。
其人純孝,常侍奉寡母左右,自小便好讀詩書,性情雅淡,往往看待問題可以直達根本。
在同這王保結交後,季明一套捆綁營銷下來,多少跟著沾了些孝名,再加上他橫行於鄉里的拳腳,勉強博得一個孝義郎的名聲。
這張王二人,都是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路哥兒,是不是因為你們同出一宗,便總是偏向他王保。」
張松一把甩開季明的手,憤憤不平的道。
「住嘴!」
季明擺出嚴肅模樣,道:「咱們寨中三雄,向來一體同心,為人所敬服。
尤其是你張松,武藝超群,義氣當先,乃我們三人中的頭面人物,怎可說些讓兄弟生分的言語。」
「是嗎?!」
張松聽得面露紅光,眼睛發亮,下意識道:「我怎麼沒聽過這些話。」
季明問道:「那你聽過啥話?」
張松一臉的難為情,勉強說道:「我聽說咱們被稱作寨中三鬼,鬥雞攆狗,人憎鬼厭的。」
「你看看!」
季明痛心疾首的道:「這一定是嫉妒咱們三雄的偌大名聲,要用此等的謠言來中傷咱們。
咱們要是自己人內鬥,豈不是給那些人看了好大笑話。」
張松聞言,醒悟過來,立馬向王保道了歉。
這少年人的矛盾,那就像風中沙一樣,說過去便過去了。
又過幾日,張松按照約定,偷偷的送來一張完整的帶角鹿皮。
某一日,待寨中的獵戶們進山,而季明也帶著那一張鹿皮跟了上去。
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順應時代的風口,效仿二十四孝中「鹿乳奉親」的故事,賺取一波名聲,以便享受社會的隱性福利。
季明相信只要這偌大的孝名到手,自身的地位便可得到極大的提升。
屆時,縣中察舉任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