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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得沒完沒了,積雪遮蔽道路和屋頂,就彷彿要掩蓋什麼痕跡一樣。
十字形的小鎮街道上,一隊士兵仍在巡邏,他們分列兩排,第一排三人手持長槍,中間一人拎油燈,第二排三人手拿圓盾和斧頭。
僅剩的六人就是小鎮上駐紮的全部士兵。
領頭的盧卡斯全副武裝,穿上了他壓箱底的全身鎧,堅固沉重的鐵鎧內是一層鎖帷子甲,走起路來,手肘腳踝之類的關節處鐵片互相撞擊,發出咔咔、嘎吱的聲音。
拎油燈的衛兵往前一步,喊道:“隊長,前面有情況。”
前方街道上站著一個人,那人背對巡邏士兵們,腦袋微微低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橫在路中央。
盧卡斯心裡一緊,手指牢牢抓住腰上刀柄,壯起膽子朝前面喊叫:“是誰在那裡!回答我。”
對方毫無反應,一動不動拄在原地。
“全部戒備。”盧卡斯咬牙說:“上投槍!”
又有衛兵遲疑:“隊長,還是先確認一下身份,萬一是無辜的居民……”
“你在教我做事?讓你們上投槍,這是命令!一旦遇襲無差別攻擊!”
於是六名士兵都從腰間拔出短柄槍,壓低重心,隨時可能朝前面人投擲鐵槍。
盧卡斯大口大口呼吸,然後拿過一根長槍,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用槍頭拍了拍那人肩膀。
槍頭一碰,人就軟軟倒下。
盧卡斯一愣:“過去看看。”
幾番小心試探後,他才靠近一點檢視。
躺在地上的是個滿臉酡紅的男人,嘴裡還唸唸有詞。
“隊長,看來是個醉酒漢。”士兵們也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活屍就好。
虛驚一場,盧卡斯一腳踹在醉漢屁股上:“混賬,夜不歸宿,醉死在外頭,是想要你親屬給你交一筆安置送葬費嗎?該死的醉鬼!”
旁邊士兵小聲提醒:“隊長,這人我認識,上次活屍襲擊,他家裡人都被殺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盧卡斯聽得皺眉:“那把他……送到旁邊的棚子裡,免得凍死在外面。”
他心裡也非常鬱悶。
一箇中隊滿額一百人,冰原鎮和其他小鎮一樣根本不可能滿員,滿打滿算也就七十五個人。先是有四十二人死在冰原上,上次活屍襲擊又死了二十人,再加上死掉的隊長班克斯,副隊長瑟維斯,已經減員六十四人。
駐守礦區的人不能動,最少要五名士兵在那裡才能看得住,於是他手裡就剩下六個人可用,這點人手,實在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
如果說鎮長拉格納在,盧卡斯就能以生病之類的理由躲在家裡,可拉格納去埃裡克城求援,他就變成了冰原鎮上目前最大的頭兒,躲無可躲。
盧卡斯很憋悶。
以前他琢磨著看能不能混個副隊長,把瑟維斯那個狂妄的傢伙頂下來,這下倒好,他直接變成了隊長,不止如此,還是臨時鎮長。
當老大可真不是容易的差事。
其他人可以躲,可以逃走和裝病,他是這裡的頭,他不能。
饒是滑頭如盧卡斯,這時候也不得不咬牙頂上,他心裡只是不斷祈禱,不要再出事了,一定要撐到拉格納求援回來,或者是聖光騎士團的援軍抵達……
前後將鎮上兩條街和每一座木屋檢視後,盧卡斯終於能回到鎮長官邸,他坐在會議桌前,看著兩旁空空的位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去把格雷戈裡騎士喊來,就說現在需要商議鎮上佈防的事務,還有……”
盧卡斯話說出口,卻找不到其他人,稅務官洛卡才死,拉穆爾和潘妮都分批次去埃裡克城報告求援,想找個人商議都找不到。
過了一會兒,衛兵匆匆回來報告:“隊長,格雷戈裡騎士不在家。”
“不在家,不是不開門?”盧卡斯追問。
“是不在家,隊長,格雷戈裡騎士的門都沒鎖,人不在裡頭。”
“啊?”
盧卡斯沒有懷疑是有盜賊進入,而是迅速有了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格雷戈裡知道了什麼情況,提前帶著細軟連夜逃走了!
該死的,狗屁聖光騎士,真遇到事還不是溜得比誰都快。
盧卡斯心裡忿忿不平,狠狠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為什麼這次自己不能溜!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是可以商量的。
“去找那個馬修·俾斯麥,藥師馬修,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