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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冰原鎮二十公里的東北方向有一座平頂小山丘,山腳的灰白土地上插了很多木牌,上面刻有“危險止步”的字樣。
還有一部分木牌為了方便不識字的卡爾馬人看,直接用紅色顏料畫上骷髏的符號,表示前面有死亡的威脅。
每隔幾步就有的警示木牌即是天然的指示標,沿著它們就能走到真正的核心地帶。
遠遠就能看見,那座坐落在山丘平頂上的莊園。
周圍只有零零星星的枯樹,它們也都無力地佇立著,枝葉落盡,乾涸灰敗的身體就像是某種畸形的雕塑。
莊園四面有高四尺的石牆,哪怕一百多年過去,這些石磚之間依舊嚴絲合縫,沒有任何會垮塌的痕跡。唯有上面滋生的斑駁苔蘚,能夠看出,這裡的建築物的確有不短的年頭了。
石牆每隔兩尺就有一個小小凸起,上面雕刻了烏鴉,烏鴉雕塑都是雙翅合上,眼睛平視前方,彷彿在注視經過這裡的每一個人。
夜晚的法蘭倫莊園透出一股寂寥的陰森。
馬修看著手裡籠子裡的麻雀,它瘋狂撲閃著翅膀,顯得無比驚恐。將它靠近莊園,麻雀就一直在躁動不安,一開啟鳥籠,麻雀就飛也似的朝反方向飛走了。
看來這裡有某種東西讓動物害怕,或者不敢靠近。
馬修用手指在石牆上的汙漬處擦了擦,指頭上沾染了一些黑色:“這裡的確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吉賽爾,能用巫術偵查一下里面情況嗎?”
旁邊身著僧侶袍的紅髮女巫抬起手,輕聲唸誦:“無處不在的風,指引我們的方向,給予萬物啟迪,風眼術。”
一團氣流從巫師杖上騰起,越過高牆鑽入莊園內部。
她閉上眼睛,彷彿在聆聽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吉賽爾這才睜開碧綠的眼睛:“牆內沒有活物,風眼術沒有捕捉到活動的生命痕跡。”
馬修聯想到上兩次女巫的巫術施法,問道:“吉賽爾,為什麼火舞和修復術需要很長的咒語,這次這麼精簡?是不是有某種規則?”
“咒語是撬動魔術反應的鑰匙,大多巫術咒語都是冗長而繁複,這是一代一代巫師不斷嘗試摸索中總結出來的。”
她解釋說:“很多人覺得巫師吟唱過長,是一種儀式性的步驟,完全可以略過,但其實這裡面的知識非常複雜。簡要來講,巫師必須以吟唱作為啟動魔術反應的楔子,除非那些原本就是魔術反應產物的魔靈,才不需要吟唱,它們身體裡就是迴路,能夠隨時瞬間激發。”
“這也是魔靈可怕的原因,它們是一群能夠瞬發巫術,而且難以判斷行為模式的群體。”
馬修眼神古怪地看著吉賽爾。
“我不行的。”吉賽爾搖頭:“雖然我體內也有魔術迴路,但是後天人為加工的成果,而且時間太久,破損嚴重,只是能夠用身體代替巫師杖這種媒介,對巫術的使用比較精準迅速。”
馬修琢磨,以後得想辦法給吉賽爾修復一下體內魔術迴路,這麼一具人形魔杖,閒置起來簡直是浪費。
浪費可恥。
“吟唱本身的字句和韻律有非常精準的要求,哪怕同樣的字句,但節奏和韻律不對,也無法觸發魔術反應。”
吉賽爾繼續說著:“不過還是有很多巫師在從事精簡修撰巫術咒文的工作,將繁複的古代字句嘗試壓縮和精修,從而讓魔術反應更加精準,快速。”
“我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精簡了風眼術,但這個術本身魔術反應模型簡單,數值也可控,加上大多是安全環境下使用,精簡的實用價值相當一般。那些大型巫術,或者是攻擊性、防禦性巫術能精簡的話,價值就會極高了。”
馬修捋了捋:“你聽聽,看我理解得對不對。”
“巫術就像是一首歌,歌詞,旋律缺一不可,只有相互排列正確,才能唱出這首歌本來的模樣,這樣的話才能形成魔術反應,跑調的歌就無法觸發?”
吉賽爾從沒聽過這種比喻,但她細細對比了一下,發現的確沒問題,心裡更加驚詫。
“馬修,你以前到底是研究什麼的?怎麼你對很多領域都有涉獵,一個人真的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嗎,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真要說研究的話,可能對遊戲學算是有一點微小的經驗……”
馬修左右掃視,看向那一扇鏤空的雕花大鐵門,大門並沒有完全關閉,露出能夠容納兩人並排進去的空間。
“既然裡頭沒有活人,那我們就可以方便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