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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相看著趙傀的血眼,面無表情地偏了偏頭:「顯然,你知道得還不夠全面。」
他側開一步,迅速走到曾劍秋身邊。他躺在地上無神地微睜著眼,彷彿是一個被長期禁絕食水的囚徒,李無相蹲下來,一手搭上他的手腕,一手拍拍他的臉:「喂,還活著沒?我把他困住了,我怎麼幫你?」
曾劍秋掀開眼皮看了看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跑,去幽九淵……」
「除了這個呢?」
曾劍秋看了他好一會兒:「殺光……鎮上的人……人還在,他的願力不會斷……你困不住他多久,要是出來了就又——」
李無相點點頭:「我算是個邪祟,但還沒這麼邪門兒,再沒別的了嗎?」
一陣熱風貼著地面掠過,激盪起大片煙塵!
李無相立即回頭去看,只見被困在灰線內的趙傀正在猛烈呼吸,一呼一吸間,滾滾黑煙從七竅當中噴湧而出,充斥困住他那整片空間,與昨晚的惡鬼幾乎一模一樣。同樣類似的是,那些黑煙也正在從下方湧出,沖刷得一圈火線明滅不定丶激盪得院中煙塵大作!
曾劍秋合上眼:「你快走吧,別管我了,你一個人——」
李無相立即起身,沒入被一陣又一陣猛烈熱風所掀起的大團煙塵中。
曾劍秋愣了愣,倒是實在沒力氣再說什麼了,只將雙眼一閉,重新枕在地上。可沒等他的意識再度昏沉,就見一個人影又從煙塵中折返回來將他扶起掰開嘴,另一隻手一抬,兩粒圓丸落入口中:「這是趙奇捨不得吃的丹藥,給你回回血,別這個死樣子,還有什麼辦法?我這身皮可背不動你。」
曾劍秋喉頭一動,兩粒扶元保生丹落進肚中。他到底有修行根底在,只兩口氣的功夫,雖然身上仍舊瘦得嚇人,但眼光已射出精光:「他吸了我的人氣,是要化形,是要長久留在人間,妖魔精怪化形都都會失去神通,但趙傀至少已經練了六十年的劍術,等他脫困也還有源源不斷的遠離願力加持,我現在還……」
「我問的就是這個。」李無相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化了形就能傷到他是吧?趙奇也這麼說。好,你走,去帶上薛寶瓶。」
曾劍秋一愣,李無相推了他一把,差點叫他摔在地上:「或者你這個樣子留下來跟他鬥?我是死不了的,去!」
「你……」曾劍秋點頭,踉蹌著走進煙塵裡,「好,我日後會給你報仇!
李無相就重走回趙奇的屍身邊,一邊叫觸鬚探入汲取精血,一邊看著趙傀在禁制之中無聲地仰天長嘯丶自七竅內噴湧滾滾煙火,嘆了口氣:「你可說點兒吉利話吧。」
下一刻,禁制的清光潰散,黑煙猛地迸發出來,又忽然向內一聚——趙傀將其統統吸入口中,血紅的眼眶裡翻出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聲音彷彿是鎮上所有人都一同發出嗡鳴:「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
陳辛帶著五個鎮兵趕到薛家時,薛寶瓶正在灶房裡被劉姣問話。陳辛進了門,看到小姑娘坐在板凳上,微微垂著臉丶手指抓著裙角,就看了劉姣一眼,劉姣對他搖搖頭:「這孩子不肯說。」
儘管早有準備,但陳辛心裡仍舊微微一跳,走到劉姣身邊站下,打量薛寶瓶幾眼:「小姑娘,多餘的話不講了。如今這世道,像你家這樣的外姓能在鎮上紮根三代的,方圓幾百裡我沒聽說過,鎮上不管怎麼樣,對你家是有恩情在的。」
「伯伯也不瞞你,被你們抓住的那個曾劍秋是伯伯從前的師父,我現在要去救他。我也不問你你家的這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麼人,我只問你,你知不知道他不是李繼業?要你不知道,這事也不怪你。但你要是知道現在又不肯說,伯伯就只能連你一起拿了。」
聽到「師父」兩個字時薛寶瓶忍不住抬頭愣了一下,然後才低聲說:「他……李無相他丶他丶他……」
劉姣柔聲說:「你慢慢講,你之前不知道這事,我們都不怪你。那個小夥子是叫李無相是嗎?」
薛寶瓶點了下頭,又深一口氣:「李無相是……好人,曾劍秋不是壞人,趙丶趙丶趙奇是壞人……」
陳辛心裡猛然一跳——這下子就對了!
之所以先來問清楚狀況,是因為從前他見過自己那位師父的手段,之前看到他身上的那點傷壓根兒不算什麼!他跟他說話,他又不理,陳辛就在心裡稍肯定了些:自己那位師父是裝作虛弱不堪的模樣的,否則別說一個練過幾年武藝的少年人,就是幾條大漢也擒不住他的!
「是我師父故意叫你說的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