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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宿喝了不少酒，車子是林薇開的，因為順路，她先把許述和程竹送回去才往江宿家那邊開。
她對江宿住的那片地不是很熟，途中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她不是特別清楚是往前走還是右拐：“直走還是右拐？”
身邊坐著的人沒說話。
林薇轉頭看了眼，發現江宿不知道什麼時候給睡著了。
她沒說話，把車內的溫度稍微調高了一些，翻出手機看了下路。
江宿車子有他們小區的通行證，到門口，不等門衛來問，大門自動開啟。
深夜的別墅區靜的一塌糊塗，林薇駕駛著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江宿家門前。
整棟樓都是黑的，家裡沒人，只有門口的兩盞地燈亮著。
林薇看江宿睡的正沉，沒忍心叫醒他，就安靜的坐在旁邊陪著他。
她出來的挺久了，手機沒一會兒，提示她電量不足百分之十。
江宿這車裡沒她的充電器，林薇怕等會兒用到手機，沒太敢再玩。
她一個人在車裡坐了會兒，略感無聊，就左擺弄擺弄右擺弄擺弄研究起了他的車子。
忽然車裡叮咚了一聲。
是江宿手裡拿著的手機。
螢幕乍然亮起，惹得林薇多看了一眼。
是個app的廣告。
林薇移開視線，百無聊賴的又坐了會兒，實在是沒意思的她，就從江宿手裡抽走了手機。
他手機密碼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平時陪著他上課，手機玩到沒電的時候，也會拿著他的手機玩，但她很少去檢視他的手機。
主要是信任。
像江宿這種，異性朋友都沒幾個的人，手機真沒什麼可看的。
事實上，江宿手機也是真沒什麼可看的，微信裡除了置頂的她，家人、同學和朋友外，其他的就沒什麼人了。
他的朋友圈也很枯燥，除了跟她異地那一年，她發下雨天，他也發下雨天，她拍午餐，他也拍午餐比較活躍外，這半年他朋友圈幾乎就沒什麼動態。
他手機瀏覽器裡，查閱的東西也都是跟他專業課有關的。
他手機記憶體蠻大的，但用了還不到十分之一。
其中相簿佔比比較多。
江宿不像是喜歡拍照的人……
林薇揣著比較好奇的心思，點進了相簿。
好多她的照片。
這半年他和她都在一塊待著，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悄悄拍下來的。
她坐在教室裡上課，他來接她，站在外面隔著玻璃拍下的。
她在圖書館裡看書，沒發現他過來，他遠遠地站著拍下的。
她跟夏小溪他們逛超市，他大概是偶遇了她，但沒喊她隨手拍下的。
林薇一張一張翻著那些照片，翻到後面，她發現都是影片。
是他對著電腦錄下來的影片。
是她高三下半學期，因為疫情無法上課，只能蹲在家裡上網課的影片。
林薇忽然想起，那一年全國的學生都在上網課，在網上也比較活躍，還出了一段子：男同學上課看的不是老師，而是喜歡的女同學。
她真沒想到，這種段子，也曾發生在她的身上過。
江宿是怎麼進到他們班上網課的，林薇不怎麼清楚，不過也不意外，他和王瑋陳陽他們挺熟的，想來他們班蹲網課也不是難事。
江宿錄了挺多有關她的影片，林薇一個一個的看，看到後面就又變成了照片。
她上了宋錦車子的照片。
她和宋錦回到家下車的照片。
宋錦有時候沒能來接她，她坐公交車回去的照片。
那是他轉班後，她的日常。
有足足上百張。
林薇翻出日曆，大概算了下他們那學期上課的天數，然後又略略的數了數照片數，差不多能對上。
林薇吞了口唾沫，被自己無意之間發現的這些事給驚到了。
與其說是驚，不如說是難受。
她太懂這些照片代表著什麼了。
代表著他為她轉班後，每天都有來找過她。
只是沒有打擾她。
就那麼遠遠地看著，然後跟著她回家，再然後回自己的家。
他不在她身邊的每一天，他都在她身邊。
…
江宿這一覺睡的挺久的。
等他睜開眼，已經是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