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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篝火旺盛,點點火星自其中溢位,滴落在毛氈地毯上,放一朵細碎煙花。
林昭跪在地上身形纖細,弱柳扶風,略施粉黛的臉上因急迫而上了豔色。
“大人,梁大哥他……”
沒等她說完,帶著滾燙茶水的杯盞自上而下砸在了林昭額前,在三九嚴寒天裡洗了個“熱水澡”。
媽的……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林昭才忍住暴起的情緒。
他陳昱平真當自己是個任人欺凌的小白花了?
鐵公雞拔不出一根毛還在這兒讓她守婦道。
肌膚上的灼燒刺痛感讓她不禁握緊了手,連續唸了三遍靜心咒,才堪堪壓制住翻臉的怒氣。
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她可忍不住這十年的憋屈!
“大人……你不能因為自己無法重振陽剛而遷怒於其他人啊!”林昭跌落在地,涕淚縱橫,看似申冤的話語裡暗葬玄機。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帳篷內的其他人面面相覷。
看不出來擁有魁梧體格的陳將領那方面竟然不行……
座位上的陳昱平氣的拍板,一個大力甚至讓原木桌案出現裂痕。
他走下來,狠掐著林昭下巴,怒目圓瞪,“你再說一遍。”
林昭聽話的又說了一次,這一次還帶上了新的資訊,“您不知小女子每晚演的多麼勞累,再這樣下去恐怕上京最有名的戲班子都要來您這兒要人了。”
“您說梁大哥有眼無珠,腦袋裡裝的是水,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青梅騙到軍營供大家玩樂,你又說……”
後面的話被堵在喉嚨裡,林昭看著青筋暴起掐著自己脖子的陳昱平,露出挑釁笑容,“您……是破大防了嗎?”
她知道這件事過後自己在軍營的地位會一落千丈,也休想再從其他人口中套取任何機密,但是沒關係,總比憋著氣強。
在心理醫館坐診時,十個病人中八個是因為輸出過少而產出的鬱結於心。
什麼叫鬱結於心?憋屈的事情窩在心裡不與他人訴說也不去解決,久而久之堆積的越來越多成為心結。
這不光是心理疾病,發現後不治療可能會演變為真正的身體疾病,嚴重者失去生命。
林昭怕死,可不能因為一時忍耐葬送一生。
“大人,小女子可是一心向著大人的,可您呢,只見到了事情的表面就擅自論斷,可真是六月飛雪。”
說完這一句,林昭收緊牙關,時不時拭去眼睛委屈的淚水,不再解釋其他。
說起來陳昱平也只是軍營三把手,這個不行換下一個。
再者誰說,一定要靠美色獲取情報呢?
當著其他士兵的面,陳昱平不好懲罰她什麼,不然會顯得他真的是氣急敗壞,坐實了林昭胡謅的流言。
臘月嚴寒,柴房裡沒有火爐,牆板和門縫間經常灌進來簌簌寒風。
江清月耳靠門板,聽著踏雪腳步聲響逐漸放大,握緊了手上短刃。
半個時辰前她聽見林昭和陳昱平鬧矛盾的訊息,想來是對方做了什麼讓她忍無可忍。
林昭被關進帳篷限制了自由,被她一直守護的柴房由此也變得無人看守。
她在柴房潛伏了兩個月,從最開始沒搞清狀況讓幾位女子遭到傷害外,其餘的每一次都是她主動站出來,與士兵離開。
但任何東西用的久了都會膩,在江清月第三次沒有打消他們換人的心後,林昭像光一樣出現了。
長相素雅性格卻稀奇古怪的,拿著從未見過的卡牌給大家算命,而且還很準。
因為她的到來,士兵不再執著於出入柴房,這些被搶來,騙來的女子也可有喘息之地。
而現在,林昭因為要救她們陷入水深火熱中,作為並肩作戰的戰友,江清月不能退縮。
這個軍營進出對她來說只是小孩過家家,但對其他女子而言是通天般的高牆。
當務之急,江清月要先守住柴房,然後找機會救林昭出來。
鎖頭開鎖的聲音召回她的思緒,江清月隱在門後,泛著銀光的刀刃蓄勢待發。
吱呀一聲,門扉推開,大片冷空氣如同過江之鯽般灌入房內,驚醒或驚嚇到了瑟瑟發抖的女子們。
一初級士兵率先走進,四處巡視了一番後恭敬迎候門前之人。
透過門板中細小縫隙,江清月看見來人一襲藍衣,發冠束起,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腰間的紅色玉扣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