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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指著白義章,叱道:“為官怎麼能與民爭利呢?!”
一模一樣的兩句話,味道卻完全不同。
意思竟是:白義章與王笑,是合夥做生意?
溫容信冷笑了一下,道:“夠了,休想混淆視聽,你們勾結貪贓,又豈是一句‘做生意’就能糊弄過去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啊。”王笑理所當然道:“你也說了,我們之間有那麼多賬目往來。還有,在油坊街倉庫裡放的糧食不是做生意來的,難道是我們‘鋤荷日當午’地種出來的不成?”
溫容通道:“那四萬石糧食分明是白義章這些年貪墨所得。”
“溫大人是吧,你說的就很奇怪了,白大人貪的?還四萬石?”王笑訝道:“那麼好貪的話,你貪個給我看看?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有四萬石了?”
溫容信懶得與他胡攪蠻纏,冷冷道:“油坊街倉庫的四萬石,是我上午親自點過的,證據確鑿。”
“那你有沒有把壓在下面的麻袋全部拆開看一下?”王笑道,臉上笑咪咪的。
“時間匆忙,自然是沒……”
“那溫大人怎麼知道全部都是糧食?”
溫容信登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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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門頭溝。
“此番謝過耿千總了。”
“傅先生客氣,以我家都司與王公子交情,這點小事,不足掛齒。”耿正白說著,向傅青主拱了拱手,翻身上馬而去。
傅青主目送耿正白走遠,又轉頭看了看臨時搭建的倉庫裡堆的滿滿的糧食。
糧食是昨夜從油坊街倉庫偷的,不對,搬回來的。
王笑說了,這些是他在管的物資。拿自己管的物資,最多隻能叫‘借調’。
王笑昨天傍晚時路過門頭溝,因路上撞見了發瘟疫的人,被嚇得有些瘋,嘴裡盡是“封鎖、隔離”一類的詞。末了,又下了決心地說道:“你要糧是吧?我有啊,帶人去搬!”
於是傅青主派了上百號人連夜進京搬糧,還不忘拿麻袋裝了沙土放回倉庫裡。
這樣的事情,若沒有巡捕營的掩護自然是不成的。
讓人沒想到的是,巡捕營耿正白竟能傾力相助,還說什麼“張都司說了,對王公子有求必應”之類的。
此時安排了民壯守好糧食,傅青主一顆心才終於落定了。
總之,那個只知道投資的小東家,這次總算是弄了點回報過了。
有了這三萬八千石糧食,今冬便能活不少難民……
另外,王笑雖然沒說,但傅青主卻也知道這是盧正初藏的糧食。
這位做事向來‘大局為重’的老大人,此番卻難得讓人坑了一把。
說起來有趣,白義章貪戶部的銀糧,小東家貪昆黨的銀糧,彼此卻都說是為了黎民社稷……
“世上還是直正的人太少了。”他心中嘆了一句。
這般想著,傅青主路過收容棚,卻見耿當與莊小運又蹲在地上,似在玩螞蟻。
“你們兩個。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耿當與莊小運便站起來,撓了撓頭。
“傅先生,你看看這是什麼?”耿當頗有些疑惑的樣子。
說著,他伸出手,攤開來。
傅青主眯了眯眼。
耿當手上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蟲子。
“俺最近不是在做火窖嗎?那周圍好多這樣的小蟲子,小運的雞天天來啄俺的菜……”
耿當還在喋喋不休,傅青主卻是伸手從他手裡捏過那隻小小的蟲子,居然還放到嘴裡嚼巴了一下。
“這是蝗蟲。”
耿當愣了愣。
莊小運卻是挑了挑眉。
“可是。”耿當有些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可是,這遍地都是啊……來年又得有多少蝗蟲?”
傅青主嘆道:“有多少?一隻蝗蟲一次能產卵百顆,一年能繁衍五代。若是天氣冷,蟲卵藏在地下能存數年……”
“一隻一年就能生五百隻?”耿當大吃一驚,“可是上次蝗災過境,整個天都黑了啊,那那那明年不得又有大蝗災?”
“每逢蝗災都是這樣,等開了春,漫山遍野都是小蝗蟲。”傅青主道,“此非人力所能……”
“人捉不完,雞可以啊。”莊小運突然喊道:“我們的雞,可是大規模的!”
他頗有些激動起來,猛然跑了幾步,深深了吸了一口那帶著雞屎味的空氣,頗有些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