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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大廚房端來的,只是王珍院中的小灶上會再燒了一道五花肉,算是每頓都開小灶。
“紅燒肉?”王笑搖了搖頭,謝絕了王珍給自己夾的這一筷子。
王珍道:“三弟忘了?這是元寶肉,做法可與紅燒肉不同。你看這肉,肥而不膩,而這蛋燒成虎皮,吸收了肉汁,味道極好。”
王笑再看這一碗紅白有致的元寶肉,便知道為什麼大哥大嫂都有些中年發福的樣子。
於是他再次搖了搖頭。
王珍嘆了口氣道:“孃親以前在時,常親手給我們燒這盤菜,你……”
他一轉頭,見了王笑木愣的神情,才想起起來,蘇氏過世時王笑不過剛出生,他確實沒吃過蘇氏做的這道菜。
白駒過隙,十五年恍如昨日。
王笑看王珍神色黯然,一時很難把用棍子打死自己的兇手與眼前的形象聯絡起來。
“大嫂怎麼不來吃?”王笑問道。
王珍回過頭,向下人問道:“她人呢?”
“少奶奶說是有點事要辦,讓大爺先吃。”
“知道了。”
吃過午飯,王珍便開始教導王笑禮儀,與他說了婚禮的大略流程,又演示了面見天子要如此行禮之類的。
但其實,王珍自己也未見過天子。
禮儀這種事情,也是因人而異的。王笑長得好看,做起各種動作賞心悅目,自然難被人苛責。
王珍將動作說了,囑咐他回去也要好好練,便開始讓王笑背催妝詩。
“淳寧公主貴,結與秦晉好。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
王珍念一遍,王笑便跟著念一遍。
唸了幾遍之後王笑其實已經能背下來了,但自己一個‘愚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快就背下來。
他只好假裝背不下來。
王珍又將這首詩寫下來讓王笑拿著,他自己卻咬著筆頭有些躊躇起來。
過了一會,王珍的小廝米曲跑過來道:“少爺,範公子又派人來催你去詩會了。”
王珍應道:“你且回他,我還有事,一會再過去。”
說話間還看了王笑一眼。
王笑便明白過來,大哥這是在等著打發了自己。
他便打算告訴王珍自己已經將那首詩背了下來。
轉念一想,現在回去也就是在家玩玩具,纓兒也不會讓自己出門。
“大哥,弟弟能不能,一起去詩會?”王笑問道。
他心裡卻在想著:就算是王珍要殺自己,總不能在自己和他一起出門的時候動手吧,多招嫌疑啊。
王珍聽了這話,卻是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願意。
然而他再看向王笑那張臉,卻又愣了一下。
這張臉還有些稚嫩,卻已生得極好看,與過世的蘇氏極為相像,眼神純良無辜,隱隱還帶著些期待。
王珍猛然想到,母親過世後,自己確實從未怎麼親近過這個痴呆的三弟。
“好。”
“好。”王笑咧開嘴笑了笑。
王珍便摸了摸他的頭。
過了一會了,王珍又皺了皺眉,問道:“你提著這包東西去?不嫌重?”
“對啊,是四弟給我的。”王笑道。
王珍道:“你把東西放下,我派人給送你院子去。”
“不行。”王笑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心道:“我出門還要用錢呢。”
“這裡面是什麼?”王珍說著用手一提,奇怪道:“銀子?四弟給你銀子做什麼?”
王笑道:“他說不能說。”
王珍苦笑著搖了搖頭,向米曲吩咐道:“拿張三百兩的銀票給三少爺。”
聲音不大,王笑還是聽到了。
兩百兩銀子換了三百兩的銀票,自己這大哥絕對是好人!自己居然還懷疑他,一定是冤枉他了。
過了一會,米曲有些為難的走過來,附在王珍耳邊說了幾句。
王珍的表情便變得極有趣起來,臉上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輕聲嘆了一句:“這女人……”
接著,米曲便遞了一張銀票到王笑面前:“三少爺,我用這個和你換好不好……呀?”
王笑眨了眨眼,確定那銀票上是個‘貳’字而不是‘叄’字。
二百兩?
王笑愣了愣,心道:“不是說好了三百兩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