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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新，傾蓋如故嗎？
&esp;&esp;那他和姜洄之間，是否算得上傾蓋如敵？
&esp;&esp;蘇淮瑛自嘲一笑。
&esp;&esp;他喜歡柔順體貼的女子，不願意把精力放在馴服女人身上，像姜洄這種一身傲骨滿身桀驁的女子，便是他最討厭的。
&esp;&esp;或許姜洄和他是一樣的人，她也不喜歡一身傲骨的自己，喜歡的是那個謙恭柔順的奴隸。
&esp;&esp;原本他也曾想過，若是為了家族利益，娶一個自己討厭的女子，倒也無所謂，反正蘇家正妻只是個擺設而已。
&esp;&esp;但事到如今，選擇權也不在他了。
&esp;&esp;就如姜洄說的，輸贏的規矩，不由他來定。
&esp;&esp;姜洄和蘇妙儀互相攙扶著，徐徐走下臺階。
&esp;&esp;蘇妙儀遠遠對蘇淮瑛喊道：“阿兄，你幫我從絕壁上摘一朵丹霞花吧！”
&esp;&esp;蘇淮瑛轉過頭去，看著兩個牽著手的小姑娘，姜洄清亮的眼眸含著輕淺的笑意，在晨光中彷彿散落了碎金，比山間怒放的丹霞花還要美上三分。
&esp;&esp;他收回目光，冷淡地說道：“這花日落便會化為灰燼。”
&esp;&esp;“那我也想要。”蘇妙儀哼了一聲，“你若不去摘，便讓侍衛去吧。”
&esp;&esp;蘇淮瑛無奈道：“我去摘。”
&esp;&esp;見蘇淮瑛縱深飛向絕壁，姜洄對蘇妙儀道：“蘇淮瑛對你倒是不錯。”
&esp;&esp;蘇妙儀笑道：“他其實煩我，因為我總愛告狀，阿父也偏心我一些。或許是因為知道我並不能在家中留多久，這十幾年的寵愛，便是對往後幾十年的彌補。”
&esp;&esp;蘇妙儀的天真爛漫之下，藏著一顆玲瓏通透的心。她自小所受的教導，讓她早已準備好為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的自由。人人如此，她亦如此。
&esp;&esp;“阿兄是武朝的大將軍，是蘇家的下一任家主，他為家族付出的，只會比我更多。”蘇妙儀看著山間雲霧，淺淺笑道，“我們在京中能有安穩的日子，都是因為他在外南征北戰，這麼多年，也未有過一日安定。雖然很多人都懼怕他，但在我心裡，他是蘇家的支柱，也是武朝的英雄。”
&esp;&esp;蘇妙儀的話讓姜洄微微失神，良久唇角勾起苦澀的弧度。
&esp;&esp;蘇家的安穩，建立在無數人的屍骸之上。蘇妙儀能明白貴族之間的利益爭端，卻看不到玉京之外的苦難。她的一生都在這個鑲金嵌玉的錦盒之中，看不到更多的光景。
&esp;&esp;她一直把蘇淮瑛當成英雄，甚至希望他能成為第二個高襄王，所以在知道是蘇家構陷忠良，殺害高襄王之後，她的信仰也隨之崩塌。
&esp;&esp;——她引以為傲的家族與家人，並不是什麼英雄，而是通妖的叛賊，人族的蛀蟲。
&esp;&esp;——那她的犧牲又算什麼？
&esp;&esp;“妙儀，也許……蘇淮瑛和你想的不一樣。”姜洄艱難地開口，不知道該如何讓蘇妙儀明白，這種骯髒的世道不值得一個少女為之犧牲。
&esp;&esp;蘇妙儀轉過頭，定睛凝視姜洄。
&esp;&esp;卻在這時，變故陡生。
&esp;&esp;一道道迅如閃電的影子從旁邊的林中竄出，直直撲向姜洄和蘇妙儀。
&esp;&esp;守在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登時便圍了上來。
&esp;&esp;“妖襲！妖襲！”有人厲聲大喊。
&esp;&esp;姜洄眼神一凜，攥住琅玉鞭揮向撲來而妖物，那身影十分靈活，竟一下子就躲開了姜洄的鞭子。
&esp;&esp;姜洄也看清偷襲的妖物是什麼模樣了，那些妖獸形如猿猴，雙目赤紅，頭部是白色，四肢卻顏色赤紅，背後拖著一條粗壯的尾巴，倒掛於樹上來去如風。
&esp;&esp;“朱厭！”姜洄一驚。
&esp;&esp;朱厭現世，天下大兵。
&esp;&esp;這種妖獸攻擊性極強，四肢極為有力，可輕易將人撕碎，在南荒戰場上的威脅不亞於狼妖，其實力相當於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