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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記得的，我逗你的。”
&esp;&esp;管鋅回抱他，怕他往下滑，便下意識抱得更緊。
&esp;&esp;靖嶽埋頭在他頸側撥出黏稠的氣息，管鋅有點癢但也沒躲開，靖嶽很享受地蹭了蹭，又抬起頭對著管鋅，停在鼻尖兒嗅了嗅，語焉不詳，“我沒喝多。”頓了半句，“我想洗澡。”
&esp;&esp;“好。”
&esp;&esp;“你幫我洗。”
&esp;&esp;管鋅什麼都應什麼都依，半抱半扶地帶靖嶽去洗澡，靖嶽倒是很自覺地自己脫起上衣來，隨手往臺子一扔，隨即耷拉著腦袋好像又沒有意識了。
&esp;&esp;“你幫我呀！”
&esp;&esp;管鋅真是啼笑皆非，又不敢惹醉燻的人，連連應，“是的，靖老師，我錯了。”
&esp;&esp;不出意外地靖嶽很中意這個答覆，一動不動地由著管鋅扒拉，頭偏磕在他的肩膀，他覺得管鋅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像春天的時候剛冒尖兒的青草散發出來的味道，不帶泥土的，只是青草。
&esp;&esp;“管鋅，你好好聞。”
&esp;&esp;靖嶽狠狠地吸了幾口，以一種透支的姿態。
&esp;&esp;“一身酒味，有什麼好”
&esp;&esp;管鋅話還沒說完，靖嶽像是驟然間酒醒那樣，捉住自己的內/褲/邊，盡力站定，望著管鋅。
&esp;&esp;“算了，我自己來，我自己洗。”
&esp;&esp;“好，我就在門口。”
&esp;&esp;管鋅撫了撫他的眼，退出衛生間。
&esp;&esp;他能看到靖嶽的眼瞼在微微顫動，像淺浮著一汪波紋，動人，只可惜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罅隙，是字典裡釋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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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管鋅開始自責，自責自己太多的壞毛病，無論是抑鬱症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有意無意間都帶給了靖嶽不安和不適，破壞了事情原本的走向。
&esp;&esp;靖嶽被難過的情緒突襲，不是因為床上交際這樣的事，不是因為褪去的衣物又要穿回去，是因為管鋅，只是管鋅。
&esp;&esp;所謂好轉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會有再重蹈覆轍的一天。他常常看管鋅都看得很痴迷，他也希望管鋅看他也能那麼用力，深深地刻進去，忘不了。他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的陽光也會破裂。
&esp;&esp;破裂得輕而易舉，甚至都沒有聲音。
&esp;&esp;靖嶽洗得很快，水閥停止的時候管鋅就已經面對門站，等著扶住他。靖嶽只裹了浴巾，看到管鋅在門口，手一抬就搭上去，頭先的意志力都消失殆盡了，有了依賴便孤注一擲將自己全身心交付。管鋅抱著他上（戰略間隔）床。
&esp;&esp;靖嶽轉了轉眼珠，不知何故突然就笑了，問，“管醫生，我這樣像不像植物人？”
&esp;&esp;管鋅替他拿睡衣的間隙想了想，搖頭，“不，更像閉鎖綜合症患者。”
&esp;&esp;“有差嗎？”靖嶽問完又覺得管鋅解釋了可能自己也聽不懂，又換了個問法，“哪個更好？”
&esp;&esp;管鋅沒有立即回答，只讓他快點換睡衣躺好別感冒了，靖嶽也沒有繼續追問，默默換自己的衣服。管鋅衝完涼出來靖嶽已經睡下了，大概是酒精效應，他眯埋眼，臉上還帶點紅暈，很好看。管鋅看了好一會，上（戰略間隔）床從後面攬住他。
&esp;&esp;“無論是植物人還是閉鎖綜合症患者，是哪個都不好。”
&esp;&esp;靖嶽沒睡沉，意識有些恍惚，他將管鋅的手拉過來搭自己肚子上，呢喃，“既然生病不好，你也別生病。”管鋅撫了撫靖嶽的手，柔緩的，怕吵醒了他一般，哽了好幾秒，又“嗯”了一聲。
&esp;&esp;他大概明白的，他的病並沒有根治，這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esp;&esp;管鋅不由得緊了緊懷裡的人，未知太可怕--就像腦死亡才能做器官移植一樣，他的抑鬱症無法移植，也許，會很漫長，長到他的大腦停止生命的那一天。管鋅合上眼，淺吻在靖嶽後頸--沒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