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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沒嫌棄他,好好地給他搓洗。衝這點,梁樹葉對秀娘也是感激的。
秀娘開啟門出了屋子。
那股子肉香隨著敞開的門直往梁樹葉的鼻子裡撲。
梁樹葉伸長腦袋,望向門外,想看一看一碟子肉長什麼樣。
西覺剁肉的時候他可看見了,那麼多肉呢。自己怎麼也能分得幾塊吧。
秀娘拿了剪刀回來,關了門,坐在凳子上替梁樹葉剪著頭髮,嘴裡唸唸有詞,“剪掉髒頭髮,住進新家裡。有衣穿,有飯吃,有人疼。”
剪子每“咔嚓”一下,秀娘就唸上這麼兩句。念得梁樹葉心裡鼓鼓脹脹,彷彿剪刀每響一回,他就往幸福生活邁進一步。
頭髮剪到肩膀處,秀娘把梁樹葉剩下的頭髮用皂角又洗了一遍,花了些功夫替他梳通。
兜明端著滿滿一盆熱水推門進來,見小髒孩已經不髒了,露出來的小細胳膊小細腿還挺白,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又見梁樹葉臉上發黃,頭髮也發黃,覺得這個人類小孩長得有幾分怪異。
幫著把洗澡水倒掉,又接了冷水進去,做完這些,兜明回院子裡挨著小叢說,“我和你說,梁樹葉是白的。”
“白的?”小叢頭也不抬地問,“那麼黑,怎麼白的?”
“洗白的呀。”兜明指指剛剛倒水的菜園子,“你沒見那盆裡的水,都黑了。要不是知道他是洗澡,我都以為他蛻了層黑皮。”說到蛻皮,兜明還看隱晦地了一眼廚房。
廚房裡的那個才是真的,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蛻一次皮的。
小叢也跟著一起朝廚房看,他壓著聲音說,“花旗褪了層皮還是黑的啊。”
“他那是從裡到外都黑。”抱著雲善出來的坨坨剛好湊近聽到這話,也跟著小聲嘀咕,“沒準,花旗心都是黑的。”
“那不能吧。”兜明疑惑地看向坨坨,“我還沒吃過黑的心呢。”
“他和別的不一樣。說不準就是黑的。”坨坨把雲善塞進兜明懷裡,轉過身回屋去抱春花。
“端菜了——”廚房裡的花旗喊一聲。兜明立馬衝進了廚房。他幹這個活向來是最積極的。
一大盆肉擺上桌,被洗乾淨的梁樹葉跟著秀娘從屋內走了出來。
把雲善搖籃往桌邊拖的坨坨看的愣了一下,“黑樹葉變白樹葉